候,那些妖力瞬間恢復了。
至於狸之給他的這條鏈子,他戴上後倒沒有一點感受,那些妖力全都還在,並沒有受到壓制。
阿諾知道這是狸之為了讓他明日自己變回人形同紫愉道出實情,同時也將自己從這件事裡摘得乾乾淨淨。阿諾又想起了此前他所聽聞的,狸之和紫愉的傳聞,不由有些慶幸自己沒有對紫愉做出什麼大不敬的事情。
不然,依照狸之的脾性,恐怕如今的自己已是一具亡魂了。
阿諾見狸之面露疲憊,便識趣地變回原形,縮在了一個角落裡,而狸之則大喇喇地熄了燈回床歇息。
與此同時,凌肅霜的房間仍然燭火徹明,凌肅霜和季流火兩個則安靜地坐在椅子上,誰都沒有打破屋內的沉默。
凌肅霜心裡多少有些不悅,她和紫愉一塊回得客棧,兩人上了樓後,紫愉抱著那隻貓妖跟她道了別後便回了自己屋子,而她也累了一天,回屋收拾了一番後便想著上床歇息。
季流火就是這個時候來找的她,她本以為季流火這麼晚過來是有要事,只好強打起精神替季流火開了門。
誰知,季流火自進門起就是一副冷冰冰的樣子,進了屋也不跟她說話,顧自走到桌子旁坐下,雖是悶不吭聲,可隨便是誰都能看出他此時的不悅。
凌肅霜雖不知道她不在的這個下午發生了什麼,丟下他一個人和狸之待在一塊也確實有些不厚道,可她是事出有因,也怪不得她。
凌肅霜將事情原委跟季流火說了一遍,可季流火卻是一副漠不關心的樣子,甚至面上的神色更冷了幾分。她問季流火到底怎麼了季流火也不說,最後弄得她也覺得不快活。
凌肅霜此時性子也上來了,見季流火不說話遂也閉了嘴不說話,於是屋裡的氣氛便就變得僵持了起來。
最後還是季流火先開得口,聲音又冷又硬,帶了幾分咄咄逼人的味道:“紫愉不懂事,你就也跟著不懂事起來?你明知道我們在凡間的目的是什麼,卻還跟著她一起胡鬧,你是不是不想替阿螢報仇了,還是說你準備就將紫愉當做阿螢,守著她虛構一個世界?”
凌肅霜聞言面色一變,剛想反駁又聽見季流火譏諷道:“可你別忘了,紫愉是人家妖王狸之的心肝寶貝,他們兩個數千年的情分又豈是你能比得上的?你以為你事事順著她,她就會感念你的好,棄狸之跟著你走?別做夢了!”
季流火這話說得妥實有些難聽,凌肅霜第一次被季流火這樣對待,不由眼圈一紅,強忍著淚意問道:“季流火,你什麼意思?你明知道我不是這樣想的,我……”
“呵,不是這樣想。那你也知道那貓妖明明跟我們沒有一點關係,你卻還是浪費了時間在他身上。一個下午不夠,還要賠上明天一天甚至更多的時間。”季流火冷笑道,“你這樣做,不得不令我懷疑你對為阿螢報仇這件事情的堅定性。”
凌肅霜忍著怒氣,儘量使自己看起來平靜一點:“你與狸之不合,在他那受了氣不要找我發洩,明日我會和狸之一起陪紫愉帶著阿諾去何府,至於你,愛去不去!”凌肅霜說完便起身走到房門前,開啟門面無表情道:“我累了,你要沒別的事就快走,我需要休息。”
季流火勉強憋住滿腔怒火,狠狠瞪了一眼凌肅霜,起身甩手離去。
其實季流火也不知道自己這莫名其妙的脾氣是從何而來,也知道自己跟凌肅霜說得話很過分,可是他控制不住自己,特別是在聽到紫愉這次在外是為了抓一隻貓妖時,心裡更加堵得慌。
之前紫愉和凌肅霜一塊回客棧時,他特意在屋內磨蹭了許久才出來。他本是想去紫愉屋內看看那小丫頭,誰知道一出門便碰上了狸之。
狸之斜斜倚在他自己房門口,懷裡抱著一隻白貓,見他出門頭也未抬,顧自撫著懷裡的貓,聲音懶懶洋洋:“喲,這麼晚了,流火兄這是要去哪啊?”
他止步,目視前方面色不改道:“與你無關。”
狸之聞言輕笑出聲:“流火兄若是準備去看小愉兒那便就免了吧,她剛剛睡下,畢竟折騰了一天也確實累壞了,還望流火兄不要去擾她清夢才好。”
他聞言微微側目,卻見狸之仍是低著頭看著懷裡的白貓,嘴角掛著似有若無的微笑,纖長的手指一點點從貓身上軟軟滑落,緋紅色的袖擺襯得那貓更加潔白,宛若豔豔硃砂中的一捧雪。
“無趣。”季流火冷嘲道,移回目光邁步朝前走,“若沒別的事,妖王還是好好想想怎麼帶她回萬妖山吧。”
季流火說完便朝著凌肅霜所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