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晚了一步,最後竟是全部被籠子蓋了起來,而就在此時,紫愉的血也落在了籠子上,迅速滲透了進去。
那邊籠子裡黑霧似是極其懼怕紫愉的血,但凡是血所觸之地黑霧都會消失。只是那團黑霧妥實太多,紫愉臉色已是蒼白無比,可那籠子裡的黑霧竟是還有一大半。
“夠了,停下!”一旁季流火看著呼吸越來越急促的紫愉心裡一慌,控制不住地吼出聲來。可紫愉卻似沒有聽見一般,仍是不停地念動術訣引血,眼神執拗。
季流火情急之下直接出手定住紫愉斷了她的術訣,顧不上身後瞬間消失的籠子和逃掉地黑霧,只是顧自念起術法替紫愉恢復傷口。待紫愉手上的口子徹底合上後,季流火這才解了紫愉的術法。
紫愉此時身子已是弱極,她本來就失血太多,之前是靠一口氣強撐著,後來則是有著季流火的定身訣,使得她雖眼前一片模糊也能不倒下,而此時定身一撤,她便再也支撐不住,雙眼一閉便倒了下去。
好在季流火始終注意著紫愉的狀況,見紫愉昏倒急忙一個飛身過去抱住了險些跌倒在地的紫愉。
只是季流火在抱住紫愉後心裡更加恐懼,他懷裡的紫愉渾身冰涼,脈搏弱到難以覺察,這種狀況忽然就令他想起了數千年前在他懷裡寂滅的南螢,也是這樣的呼吸微弱,手腳寒冷。
季流火突然就生了幾分悔恨,抱著紫愉站起身,一言不發地朝著紫愉之前所交代的出口處走去。身後暉潯默默抱著困在淡紅色光裡的離歌跟在他身後他也不再理,只是快步地往前走。
季流火此時心裡慌極了,紫愉倒下去的那一瞬間,不知道為什麼他就想起了南螢。他想起了南螢當初替他擋下虛濁,想起了南螢中了蛇毒的瞬間倒在了他面前。
他當時也是這樣,慌忙衝過去扶起南螢。南螢渾身冰涼沒有一絲溫度,躺在他懷裡,明明已經很虛弱了卻還是拼命衝他笑。他至今還清楚記得南螢當時的那個笑,連嘴角揚起的弧度都記得清清楚楚。
以至於後來的很長一段時間裡,他一閉上眼面前就是南螢的那個笑。
季流火最後已經是變成跑了,他懷裡的紫愉身體越來越冷,他拼命地往紫愉體內渡真氣也無濟於事,這一刻他是真的後悔了,他十分確信如果紫愉死去,他餘生都會痛恨自己。
好在出來的方式並不複雜,穿過出口後的季流火眼前一黑,轉瞬再睜開眼時已經是回到了之前所在的那個房子裡。
一直守在一旁的凌肅霜見他醒來,立即撲了過來,眼裡竟帶著幾分害怕:“流火你們到底發生了什麼?紫愉她怎麼會突然之間那麼虛弱,我幾乎把不到她的脈,我……”
說到這時凌肅霜已是有了幾分哽咽。季流火眼眸微暗:“我沒想到會這樣。”
季流火說著便已起身從所躺得軟塌上下來,快步走到紫愉身旁。印象裡一直都活潑的小姑娘此時安安靜靜地躺在軟塌上,安靜地連呼吸都很細弱,那張和南螢八分相似的臉慘白無色,手腳冰冷刺骨。
季流火心裡一痛,又開始往著紫愉體內渡真氣,一邊將在魂道里的事情和凌肅霜交代了一遍:“她失血過多,我也不知道如今該怎麼辦。”
凌肅霜心裡擔憂難受,見季流火這個樣子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最後只好跟著季流火一起在紫愉身旁為紫愉渡些術法。
或許是季流火和凌肅霜兩個的靈氣起了作用,紫愉面色終於稍微有了點好轉,季流火見狀又替紫愉查診了一番,發現紫愉的情況沒有再繼續變壞,總算是鬆了口氣。
確定紫愉身體狀況沒有特別危險後凌肅霜便在季流火的囑託下將紫愉帶回來她原本所在的房間,通知了妖王狸之之後便寸步不離地照料在一旁,時刻盯著紫愉的情況。
而季流火則留在了離歌的屋內,同剛剛醒過來的暉潯議談。
雖說之前暉潯確確實實是抱了離歌一起出來的,只是在暉潯醒來後卻發現離歌還是沒有生氣,季流火看完後也不知道是怎麼一回事,只得歸咎於離歌體內的蛇毒未解。
暉潯心裡急卻也不好說什麼,向季流火問了紫愉的狀況後便繼續守著離歌,順帶等著紫愉好起來。
就在這裡這邊季流火和凌肅霜兩個無比擔心紫愉的時候,紫愉卻迷迷糊糊做了一個夢。
☆、第二十五章、紫愉昏迷
說是夢,那卻更像是一段回憶,屬於朱雀神君南螢的回憶,那段關於與螣蛇虛濁一戰的記憶。
而紫愉則是這段記憶的看客,亦是這段記憶的歷經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