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
“是。”南螢手扶著門,強按下心中的不捨,做出無所謂的樣子,“我為韶柒解毒時不小心傷了本元,若是繼續跟著你們,恐怕會拖累你們。”
季流火眸光微深,盯著南螢看了好一會方才鬆口道:“先用了午膳再說。”
南螢有些無奈,只得強打起幾分精神,邁腿跟上季流火的步伐。
因著得知了南螢要走的這個訊息,所以這餐飯,四人都吃得格外沉悶。
凌肅霜胡亂地扒了兩口飯,筷子一放便直直看著南螢,聲音有些僵硬:“其實只要你不起那些不該有的念頭,我便也不會惱你。”
南螢不解地抬頭,抿了抿唇卻到底什麼都沒有說。
凌肅霜見南螢這樣子心中更加煩悶,咬唇看了季流火一眼,復又道:“你大可不必走的,我也不是那等不能容人的小心眼,我……”
“我不是回萬妖山,而是去覓靈山,肅霜姐姐不必擔心。”南螢打斷了凌肅霜的話,長睫微垂叫人看不清她眼裡的情緒,“我答應了你和流火哥哥會同你們一起對付螣蛇妖,便不會失約。就要你們尋到了那蛇妖的訊息,我便會立即趕過去。”
“我不是……算了。”凌肅霜悻悻地拿起筷子。
她算是看明白了,南螢先是鐵了心要走的。而她打定主意要走,她和季流火也沒理由攔著不許走。
更何況,她現在無論說什麼,也都只會讓人覺得,她不讓南螢走只是不想失去對付虛濁的利刃,既然如此,她又還有什麼好說的?
凌肅霜三下五除二地扒拉完碗中的飯,便立即起身離開,連一句多餘的話都沒有再說。
凌肅霜走後餐桌上的氣氛便更加沉默了起來。
“你一路上,且注意安全。”季流火最後也只是留下了這樣一句話,便就起身告辭。
直到季流火轉身朝著屋外走去時,南螢才抬起頭來,衝著門口的背影喊了一聲:“阿……”
可那個“衍”字,卻怎麼也說不出來。
“狸之會護好我的,流火哥哥不必擔心。”南螢笨拙地改口道,見季流火轉頭看過來慌得低下了頭,“這些日子我會想辦法調好身子,以及用精血鍛造出神刃,修為的事情狸之和南宿也會幫我想法子。”
南螢費力扯著嘴角,卻怎麼也擠不出一個笑容:“流火哥哥,你這一路,也要小心一些。”
“嗯。”季流火的眼神落在桌下狸之與南螢相牽的手上,眼眸微縮,好一會才平穩了氣息,繼續抬腳往屋外走去,“我會的。”
直到季流火的身影從視野之中消失後,南螢這才堪堪鬆了一口氣,收回了被狸之緊握著的手:“狸之,幸好有你。”
其實就在季流火起身要走之時,她的體力就已經有些不濟了,腦袋也開始發昏。剛才若不是狸之一直握著她的手,不斷往她體內渡送靈力,恐怕,她也撐不到和季流火說完那些話。
她自然知曉季流火臨走前,盯著她和狸之相牽的手看了許久。可是她也不能解釋,只能任由季流火誤會。
南螢揉了揉太陽穴,強忍著一陣又一陣地眩暈交代狸之道:“帶我回覓靈山,儘快,還有,不要讓阿衍和阿離發現什麼不對勁。”
南螢說完後,便再也撐不住,眼前一黑便就昏了過去。
再醒來時南螢發現自己躺在一個熟悉的房間裡,床旁韶玉歸正坐在那替她診脈。韶玉歸身後,一個藍衣男子同狸之並排站著,正一臉憂心地看著她。
那男子見南螢醒來,面上頓時露出幾分喜色,只是礙著韶玉歸在,並不好上前。
又過了好一會,韶玉歸這才收回手來,面色的凝重亦減去了幾分:“神君如今已並不大礙,只是本元虧虛,還需得好好調理。”
韶玉歸說完又開了個藥方,遞給候在一旁的狸之:“神君此番不能大補,只能慢慢調治,最好以藥膳為輔,補靈脩身。”韶玉歸頓了頓,這才轉而看向南螢,“神君這幾日只需好好休養,尤忌思慮,至於以精血淬鍊神刃一事。”
“有勞韶谷主了。”南螢淡淡道。
韶玉歸點了點頭,又交代了一些相關事宜和忌諱,等韶玉歸將事情都說得差不多後,狸之這才在南螢的示意下,將韶玉歸送出屋中。
等送走韶玉歸後,南螢這才將眼神落在一旁想過來卻又不敢過來的藍衣男子身上,嘴角漾開一個淺淺的笑容:“怎麼,幾千年不見,便認不出我了?”
見藍衣男子仍舊是站在原地,面上神情幾更不定,南螢不由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