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河不能對梁氏動手,他怒吼一聲:“別拍了。”
忽然這麼一聲把兩個婦人嚇得腿發軟,果然是能打老虎的人,就這一聲都能把人嚇死。
梁氏也是被方河的聲音嚇了一跳,擋住他的手都抖了,往自家屋子裡瞅,當家的躲在屋裡就不敢出來,她算是明白了一些,難怪每次二兒回來時,當家的都避著不見。
“娘,你跟我進屋,我有話說。其他人該幹嘛的幹嘛去。”方河活落,齊惠和元南花立即退了出來,不敢再逗留。
☆、第26章 必須分家
梁氏被請進了屋,看到蘇小月神色淡定的切著豬油,居然還買了豬油,她眼睛四下裡瞥,就見屋裡三個大框佔了大半通道,如今又擺進了罈罈罐罐,還好能放下幾張椅子坐下。
她眼光賊,瞧見了打水的木桶裡冰著兩塊好大的肉,直看得她流口水,覺得這份量,一家人能吃兩頓了,家裡的讀書郎終於可以開葷了。
看著方河等她坐下,以為準備跟她怎麼分這些肉,她心裡打了幾轉,覺得二房的人少,理應分少些,其他人可以吃一頓,剩下的留著明日給讀書郎補一補,就這麼決定了。
方河只消看梁氏一眼就知道她心裡在想什麼,他沉聲問道:“娘,上次我回來後身上帶有五十兩銀子,現在還剩下多少?”
梁氏被方河忽然的這麼一問,問懵了,每次方河回來都會帶回來三五十兩銀子,有時一年回來一次,有時兩三年才回來一次,前前後後給的銀兩不少了,若不是家裡有讀書郎,就這一大家子的生活都能生活的很好。
梁氏知道家裡人都是莊稼人,老四每次回縣學,身上不帶些銀兩定然不行,永豐縣的秀才郎年紀輕的都有富戶資助,唯方家的身份,老四什麼也沒有撈到。
一切只能靠明年的秋試,所以梁氏把銀子抓得很緊,老四的花費也不少,到手中存下的銀兩得留著他考試花費的。
方河問完,梁氏支支吾吾,沒有回答上來。
蘇小月切豬油的動作一頓,抬眸望向方河,他一臉肅容的望著梁氏,等著她答覆。
“剩下的不多了。”梁氏重複的說了兩遍,這下她再不肖想那大團肉,只想趕緊離開。
方河什麼話也沒說,看著梁氏狼狽的出了門。
蘇小月沉默了一會,望著方河說道:“我先前去問青叔和鎮上仁和醫館的大夫關於你的病情,他們個個都怕了咱方家人,不給你看病,我以為家裡沒有錢,人家嫌我們窮付不起藥錢,今天我算是想明白了,方家明明有錢,還有方家村的村人都捐了錢,抓著這麼一大筆錢卻沒有把你的病冶好,任憑你躺在屋裡無人打理——”
“你說什麼?村人捐錢?”方河一臉震驚的看著蘇小月。
蘇小月一直沒弄明白,便沒有跟方河直說,只說自己去田裡抓鼠作藥,沒說旁的,今天聽到方河先前給梁氏五十兩銀子的事,她才知道這一家子為何不救方河的原因了。
若救活方河,那銀兩方河定然會尋他們要,再說方河這人食量大,也怕他腿廢了養不起,所以乾脆就把人丟在那兒,不聞不問,把人給熬死。
誰也不會知道蘇阿吉在這個時候把自己的女兒嫁了過來照顧他,餓死了新婦她接盤,歪打正著卻把方河給救了。
想明白這些,蘇小月想著這些事必須告訴方河,否則方河還矇在鼓裡,對方家存著親情。
蘇小月把自己穿過來後所有經歷簡略的說了一遍,其中青叔說的,仁和醫館的人說的,她不帶任何個人感情的把事情陳述出來,方河聽得神色都變了。
他從小被方二福趕出方家,他不怪方二福,因為自己的胃口太大,留在家裡也只會連累家人,所以他後來知道自己的身世也會定期的帶些銀兩回來孝敬梁氏。
這次回來救了蘇阿吉,自己也受傷,受傷的時候昏昏沉沉什麼都不知事,然而經小媳婦一說,最近心裡一直存在的猜疑有了答案。
他走南闖北這麼些年,受過的傷何其多,一個傷口多少時日能好,他自己最清楚,當時蘇阿吉揹他下山時,他雖然閉著眼,人卻是清醒的,那時方二福說了一句話:“不要送鎮上去,費銀子。”
後來他想起來,以為自己聽錯,現在終於能下地了,才發覺自己的傷已經過去了兩個月。小媳婦不同他說這些,只顧著他有沒有吃飽,他也沒在她面前表露出來,今天看梁氏這番模樣,對梁氏僅存的那一點恩情也沒有了,如今與他親近的只有這新娶的小媳婦,他不能讓她受委屈。
蘇小月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