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無瑕東張西望時,在遠處過往的人群中她看到了個意想不到的身影,令她整個人都怔了一怔。
若非修仙之人記憶力絕佳,無瑕是根本不可能記得那個身影的,因為那僅僅是個近四百年前有過短暫接觸的人——飛魔堡的叛徒弟子,司徒靜。
當年司徒靜將龍魂珠交給無瑕後,無瑕便再也沒有看見過他,那之後幾年她曾從無相門的綠蘿與飛魔堡的葉眉口中聽說,此子在太玄山一帶出現過。
司徒靜怎麼會來到狂熾荒漠?那些年飛魔堡到處都找不到他,難道他躲進了上古八城之中?他小小一個築基期修士,有什麼本事進入上古八城?
當初無瑕年少無知,再加上司徒靜表現出一副吊兒郎當的模樣,連珈蘭都被他矇混了過去,現在回想起來,若說司徒靜不知道龍魂珠是什麼才將一件破損的次寶給了她,幾乎就是不可能的!此子不簡單,城府深重又善於掩飾,他當初給她龍魂珠,必然別有所圖!
無瑕再次看過去,人群擁擠,已經不見司徒靜的身影了。無瑕蹙起眉,不禁懷疑究竟是她認錯人了還是司徒靜走遠了……又或者是司徒靜察覺到了她的注意,躲起來了?
司徒靜一個築基修士……不,三百多年過去司徒靜還活著,必然已經不是築基期了。難道他也進階元嬰期了麼?
無瑕思索了半天全無頭緒,最後便沒有再想,就近找了家客棧。
客棧的每個房間都自帶一層隔絕禁制,但無瑕自然是還要自己再加上一層禁制的,除此之外安全起見,她還用神識籠罩著包括自己的房間在內,周圍的好幾個房間,以防有任何異狀。
深夜,無瑕在客棧房間中打坐調息,突然便發現挨著她神識籠罩範圍邊緣的一個房間,發生了打鬥。
無瑕的神識沒有延伸到那個房間,況且感覺到打鬥那些人不過結丹期而已,便沒有管。她取出眷海神珠進入其內的蒼吾山藥田,跟陸吾一起把今天白日剛買來的靈草種子播種下了。
等無瑕從眷海神珠內出來,打鬥已經結束了,無瑕繼續打坐,這時她的神識籠罩著的一條走廊上出現了一隊人馬,這令無瑕在見到司徒靜後又一次被震驚了。
這些人大約有二十來個,其中只有兩個活人,其他全部都是傀儡,或者更準確的叫法——屍衛。
屍衛,是鑄魂宗的特色。為何在上古八城內會出現屍衛?
不止如此,那些屍衛扛了一個布袋,袋子裡是個被定了身的修士,這分明就是鑄魂宗的“隊長”們帶著自己的屍衛,出來劫掠散修回門中抽取二魂七魄的勾當現場。
鑄魂宗只是三千都的一個隱形門派,上古八城已經與外界隔絕了千萬年,其內為何會有鑄魂宗出現?
無瑕坐不住了,一瞬後房間中便沒有了她的身影,她出現在了走廊上。
鑄魂宗那兩名結丹期的隊長本以為自己的動作麻利,沒有驚擾任何人,誰知原本空蕩蕩的走廊忽然便站了個身披斗篷的人,兩人均吃了一驚。
無瑕沒有給他們做出任何反應的時間,一個法術便將那兩名隊長打暈了,那些屍衛們自動護主,無瑕將金網扔過去將他們一網打盡,然後帶著這群人從走廊上消失了。
那兩名鑄魂宗的隊長是在神識刺痛中醒過來的,一看周圍環境便知自己身處客棧的某個房間中,前方那披斗篷的人坐在床邊,看著他們。
兩人的屍衛整整齊齊站在牆角,任憑他們暗暗下了多少指令都紋絲不動。房間籠罩著濃重的禁制,讓人心驚肉跳,興不起一點對抗的念頭,最終其中一人垂頭喪氣道:“不知前輩……有何需要晚輩們效力之處?”
“你倒是識時務。”無瑕似笑非笑,“我問你們幾個問題,如實作答,我便放你們平安離去。有所隱瞞也無妨,我還可以搜你們的魂。只不過被我搜了魂,便別想活著離開了。”
“晚輩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兩人急急忙忙道。
無瑕問:“你們是鑄魂宗的人?”
“正是。”兩人乾脆的承認了,鑄魂宗的存在在元嬰修士間不算特別隱秘的秘密。
無瑕細了細目,又問:“狂熾荒漠上有多少鑄魂宗分部?”
狂熾荒漠廣闊無比,一個鑄魂宗肯定是無法將生意滲透到各處的,所以一定像三千都一樣,設立了許多分部。
那兩人聞言訝異的偷偷看了無瑕一眼,回答:“回、回前輩……狂熾荒漠上除了王城總壇,一共設立了八個分割槽,這裡屬於西北分割槽。”
總壇位於王城地界內,那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