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乖靈兒,沒被嚇著吧?”寨主扶起田靈,田靈小鳥依人的靠在她懷中懼怕的看胡玉嬌,寨主注意到了,沉聲呵斥胡玉嬌道:“就你最愛惹是生非!”
胡玉嬌敢怒不敢言,狠狠剜了田靈一眼。
“寨主,這行刺的女子……”寨中護衛請示。
寨主揮了揮手:“先帶去水牢,過後再處置。趕緊拖走,莫嚇壞了我的靈兒!”言罷便呵護的摟著田靈離開花廳。
走到花廳門口的時候,田靈回過蒼白的臉悄悄看向地上了無生氣的無瑕,驚訝的看見無瑕對她很輕的搖了搖頭,她嚥了口口水,靠在寨主懷裡一言不發的離去。
無瑕被關進了水牢,胡玉嬌在寨主與田靈那裡受了氣,握著一把鞭子與一壺酒跟來,一進水牢便喝道:“把她給我吊起來!”
水牢地面積水到腳踝那麼深,兩名護衛將無瑕懸空吊起,腳尖距水面足有幾寸距離。胡玉嬌將烈酒灑在鞭子上,揮鞭狠狠抽在無瑕身上。
無瑕這輩子什麼肉體之苦都吃過,被這沾了烈酒的鞭子抽得渾身血肉模糊,跟歸元真人的血道禁術比起來,簡直就是被刀砍和被蚊子叮的差距。為了滿足眼前抽她抽的滿頭大汗這位的凌虐欲,她本想做出些痛不欲生的表情,但想到如今這張臉估計也看不出什麼表情,便作罷了。
胡玉嬌抽的手都抬不起來,直將無瑕抽成了一個血人這才出了口氣。她厭惡的丟下沾滿血的鞭子,轉身衝出水牢。兩名護衛在胡玉嬌走遠後感慨了幾句這女人的心狠手辣,便鎖上水牢的門也離開了。
片刻之後,再也沒有任何聲音傳回,冰冷寂靜的空氣中才響起一聲輕微的喘息。
即便無瑕的肉體承受能力強,這鞭傷不可能要她的命,卻不代表她感受不到疼痛,那沾著烈酒的每一鞭都是結結實實打在她的血肉上的,每一次疼痛都是真真實實鑽心的。
無瑕仍被吊在水牢中,兩隻手的手腕已經被麻繩磨破了皮,她身上鞭痕遍佈,粗布麻衣都被染成了殷紅的色澤,鮮紅的血水一縷縷滑下來,一滴滴落在下方黑暗的水面上,濺起小小的水花。
一聲又一聲的“咚”微弱的響著,那是血水不停的滴入水中的聲音,在安靜的地牢裡帶起細細的回聲。
無瑕漸漸垂下眼皮,很是疲憊,在那細小又有節奏的聲音中,意識飄離。四下無比寂靜,她連自己的呼吸聲都聽不到了,只聽到那一聲聲輕細的“咚”……
那聲音越來越清晰,不知不覺便如在耳邊,後來,又似乎是在她的腦海中響起。她忽然覺得自己清醒了,抬手揉了下眼,又猛地想起自己應該是被吊著的,手怎麼可能碰到眼睛?
她疑惑的四望,看見她自己被捆著雙手吊在水牢中,雙目閉合,睡著了一般,血水仍舊從身體滑下去,滴入下方的黑水裡。
她明明正被吊在那裡,可此刻活動自如的人又是誰?她想不通,也沒有時間讓她想,那“咚”的聲音再次灌入腦海,令她強烈的想要探知那聲音的源頭。
那聲音,是從下方的水底發出。她毫不猶豫的沒入水中,原本只及腳踝的水居然變得深不見底。水下很黑,她跟隨著那聲音的引導不斷深入,不知過了多久,也不只下降了多深,終於碰到了阻礙。
一道寬大厚重的門阻擋了她繼續深入,在黑暗的水中她看不見那扇門的樣子,她能感覺到那聲音的源頭就被隔離在了這扇門後,但這扇門她卻穿不過去!
她焦躁的摸索,感覺到冰冷的金屬上有一塊巴掌大的凹凸不平,她仔仔細細摸過,隱約覺得那似乎是一種她知道的東西的形狀。
是什麼東西?是什麼……
就在答案呼之欲出的這個時候,吊在水面上的無瑕睜開了眼,她的雙眸倒映著水牢的漆黑,過了片刻才漸漸聚焦。
無瑕低頭看向下方平靜的水面,眉峰漸漸蹙了起來。
方才的一切,絕不是夢。
這水底,有東西。
那東西吸引著她,呼喚著她,竟令她意識離體了!
無瑕從這離奇的事情上敏銳的察覺到了機會。如今她已是個凡人,水底下的東西居然能夠與識海崩潰神識消散的她產生感應!這證明那東西的力量,是能夠點燃她體內枯竭了的力量的!
寨主沒有命人處置無瑕,這大概是田靈在寨主面前說了什麼。無瑕就像被翻龍寨的所有人都遺忘了般,獨自在水牢中自生自滅。在被關進水牢的第十天,深夜,終於再次有人出現。
田靈身披黑斗篷,提著個籃子遮遮掩掩的來到水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