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迂迴婉轉,“你說是看中我天資,想讓我入華風道派,助我有大成就。張道長,你應該很清楚我的態度,為何依舊堅持?何苦?”
張無期不在意地笑笑,語氣堅定,“你可以拒絕我,但我不會放棄你。——江沅,你為什麼參加六界神探大賽?是要實現什麼願望?”
“這跟你有什麼關係?”江沅的怒氣漸漸被挑起,她雖然變得性情清冷,但對人,一向謙遜有禮,可對著張無期,她不知怎麼的,特別容易生氣,說話也不客氣。
張無期寬容似海,像是在面對無理取鬧的小孩,“江沅,我可以幫你。你想做什麼,你想要什麼,我都可以幫你,我……”
江沅不勝其煩,聲音徹底冷下來,“你憑什麼?”你是我的誰,憑什麼幫我?
賀宴抬起眼,諷刺又冷漠,跟著重複了一遍江沅的話,“你憑什麼?”
張無期忍耐地皺起眉,“人妖殊途,你不該出現在人界,更不該與人類在一起。”
賀宴道冷傲且淡漠道:“若是我不呢?”
一道符憑空出現在張無期的手中,浩然正氣在他身上冉冉升起,“那就別怪我不客氣!人有人路,妖有妖途。”
賀宴冷哼一聲,真當他脾氣好?
他隨手劃了一道屏障,隔絕了外人的視線。
江沅不知兩人為何動起手來,她默默站一邊。
其實,也不算是動手,因為張無期對上賀宴,太弱了。賀宴無所謂地以手拈下張無期貼在他身上的符,輕飄飄地碾碎,而後,一掀手,張無期控制不住地飄了出去,摔在地上,噴出一口血。
張無期神色慎重,滿身防備,“你是誰?”
他身為華風道派的大弟子,修得一身法術,在人界也算是排在前端。尋常的妖,皆不是他的對手。但在賀宴的手下,他一招都堅持不了。他是誰?
賀宴牽起江沅的手,警告道:“若是你再靠近江沅一步,別怪我不客氣。”
張無期追問:“你是誰?”
“我……”賀宴的手被甩開,江沅走到張無期面前,俯視著他,道:“張道長,我耐心不太好,見諒!下次我們還是不要再見面了,不然,我怕控制不住我自己。”想打你。
張無期半坐在地上,望著兩人攜手而去,他不明白,他好心為江沅,江沅卻不理解,反而對他生厭。賀宴,他到底是誰?張無期的眼神明明滅滅,終於收了對賀宴的輕慢之心。他站了起來,卻沒有回華風道派在順水街的辦事處,而是回了位於深山裡的華風道派。
華風道派辦事處現代化高樓對面,那間門口寫著“中醫針灸”的狹小店鋪圍著幾個中老年大媽,她們手拿錦旗,正在彼此說著什麼。
江沅走過去,才發現常年二十小時開門的店鋪門窗緊閉。
中老年大媽們議論紛紛:“活神仙真是神,吃了他開的藥,我腿不疼了,腰不酸了,哎呀,太了不得了!”
“是呀,感覺自己年輕了十歲呢!這不我做了一面錦旗來送給老神仙呢。妙手回春,非他莫屬!”
“老神仙今天怎麼沒開門啊,我也給他做了一面‘藥到病除’的錦旗呢!”
“下午再來?”
“好哇好哇……”
她們熱熱鬧鬧地走了。
江沅算了算日期,衝堔道人開辦中醫針灸似乎不過短短几天,怎麼就醫名遠揚了?若不是瞭解他,她都要以為,這幾個中老年大媽是他請來的託了。
她掏出手機,給衝堔道人打電話,電話響了一聲,變成“嘟嘟”聲,她又打了幾遍,依然如此。
江沅不可置信,她被自己的便宜師父……拉黑了!
江沅:“……”
她轉頭看賀宴,他正沉著臉,眼神如冰地在回資訊。
“都淪落到要我賣臉的地步,妖界要你何用?”
“老大,魔君想見的是你,我別說賣臉,賣身,他也不願意啊!”
“所以,讓我賣臉,我該很榮幸?”
“……老大,求你,回來。”
“你要是忙,就先回……去吧。”江沅開口道,她看得出,賀宴很忙,卻怕她想不開,硬留著陪她。
賀宴手頓了頓,將剛打出的字全部刪掉,簡單回了兩字:“等著!”
李程歡天喜地:“嫂子萬歲!!”
賀宴眼神沉沉,若深淵,他猛地抱住江沅,小心翼翼地試探著將一吻印在她的烏髮上,“等我。”
他語若嘆息,下一秒,整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