缺少了一個關鍵。
至於關鍵是什麼,參賽者們便笑而不語了。
管他呢,妖界不可說他們得罪不起。
第83章 無期
欲雪夢境中的姜府。
灰濛濛一片,樹、房子、小橋流水,皆是蒙了一層灰。在這裡待得久了,望得久了,便會產生一種暈眩感,彷彿那灰入了眼,入了心,人也變成了灰。無處不在的灰,極端壓抑。
欲雪坐在臺階上,手裡拿著她用柳枝和野花編織的花環,低頭看著灰色的地,假想螞蟻搬家。包子頭上的紅色綢帶色彩鮮豔,風吹動綢帶,貼在了她的額頭上。欲雪抬起眼,撥開了綢帶。她眼中的血腥紅色暈染,就那麼暴露了出來。
李程將徊時像是扔一條死狗一樣扔在了地上,欲雪靜靜地瞟了一眼狼狽摔在地上的徊時,將視線移到了李程的身上。
本該天真無邪、長相甜美的小姑娘,血色眸使她看起來很是邪氣。
李程從袖子裡掏了掏,掏出一個冰糖葫蘆,他邁了兩步,走近了欲雪,將它遞給欲雪,“來,給你吃。”
欲雪露出一個邪性的笑,“你真當我是她?”
“吃個冰糖葫蘆而已,想那麼多幹嘛?吃不吃?不吃我自己吃了,酸酸甜甜的,味道不錯。”李程無所謂地挑眉。
欲雪歪頭看著他,血色眸一眨不眨。
李程任由她看,而後收回了冰糖葫蘆。
欲雪冰冷地笑了,冰涼的小手拉住了李程的小拇指,“我吃。”
她拿過冰糖葫蘆,看向徊時,話卻是對李程說:“我會看好他的。你們放心,我出生在這裡,即便欲雪被你們帶走了,我也是不會走的。我在,姜府便在,他便逃不出去。”
李程笑了笑,摸了摸她的包子頭,又輕輕拍了拍,“你就是欲雪。”
李程又掏了掏,卻沒掏出什麼,他也不尷尬,“下次來看你,我再給你帶點好吃的。”
他走了。
欲雪啃了個冰糖葫蘆,太酸了,其間的一點點甜,也遮蓋不住那種酸,但她面不改色地嚥了下去。
徊時吐著血,從地上爬了起來,勉強坐著。
欲雪走過去,定定地看著他,“你是張無期。”
張無期身上的邪性和暴虐此時全部收斂,他眉目俊朗,話語溫潤,“我是張無期,還是徊時,有區別嗎?”
“好像是沒有區別。”欲雪盯著自己的冰糖葫蘆,血色眸中的血色越發濃郁,“聽說,你原本是徊時的一絲魂絲,你也算是徊時。雖然你在輪迴間生了完整的意識,有了完整的魂魄,但到底是徊時。所以,他不能放過你。”
他,指的是李程,也可能是賀宴。
斬草要除根。
張無期靜靜垂眸,感受著心底深處徊時魂魄的躁動和憤怒,他不為所動。這些日子,他的身體被徊時佔領,但他意識是清醒的,他清楚地看到徊時的所作所為,也感知到了徊時的所有思緒。
於是,他便明白了,為何每次見到江沅,他內心總是會湧起異樣的情緒。
他是為她而生的。
但這種為她而生,卻很諷刺。他是為了尋找她,而後傷害她,抓住她,去威脅賀宴。
虧他以為……
張無期搖了搖頭,他一開始無法阻止徊時,也奪不回自己身體的控制權,直到賀宴將徊時的魂魄打離體。等徊時再依附在他身體上的時候,他輕而易舉地壓制住了他的魂魄。他的身體,一下子成了徊時的牢籠。
這也是徊時始料未及的。
張無期甘願做徊時的牢籠。
“可是你是張無期,你不怨恨嗎?你明明什麼也沒做,你是無辜的。”
“我恨。”張無期笑得溫潤,深邃的眼神裡思緒深沉,令人琢磨不透,“我是甘願留在這裡的,為了一個人。”
人類的感情真是複雜,欲雪又咬了一顆冰糖葫蘆,她問,“為了徊時嗎?你即是他,他即是你。就像我,我就是欲雪,欲雪就是我,我也願意留在姜府。”
張無期閉了閉眼,眼前仍舊是一片灰濛濛的,胸口痛得厲害,他索性不再勉強,躺在了地上,抬眼便是灰濛濛的天和灰濛濛的太陽。
“對。”
他聽見他這樣回答了欲雪,彷彿是真的一樣。
李程離開姜府之後,回了妖界。
小笙已等候他多時,藍衣少年盡職盡心地報告了他這一段時間的工作成果,“魔界赤離果真與仙界有勾結。他將其他幾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