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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3部分

而生,又以土維生,是以離開生命之源的大地對於你等凡人而言,著實是不易之事。只是,你我同敵在地面交戰大善於同敵在水空交戰,但后土的力量之源偏生又來自於大地,是以我不得不刻意將他同大地分離。如此雖然能短時間內削弱他的力量,但對我們而言卻更為不利。”

“有道是不怕一萬,只怕萬一。”方舟垂頭道,“現在的小娘子雖然厲害,但僵持時間一長,就難免會有力竭之時。我只是來做那應對萬一的後手的。”

方舟這話雖然也是出於周全考慮,但聽起來總歸不是那麼悅耳了。幸而青衣如今冷面冷心,倒也沒有所謂的不痛快了。

她如今只關心一件事,那便是為黑三郎爭取更多的時間。

“不管后土再怎麼厲害,他用的肉身卻還是阿兄的身子。”她若有所思地問方舟道,“你在阿兄身邊數年,可知有什麼法子能解燃眉之急的?”

方舟沉吟片刻後道:“小娘子無需過於擔憂,客棧主人既然附身於阿郎,便已經是顯露弱點了。此事阿郎早有預料,是以讓我早早準備了一應湯藥劑方,又切切叮囑我見機行事。”

“果然是阿兄會做的事情。”青衣聞言並不驚訝,只沉聲道,“只是我不太明白他如何能保證后土能上他的身?畢竟后土意欲寄身何處並非我們所能控制的。”

方舟似有顧忌的看了一眼困住后土的鏈獄,直到青衣輕描淡寫的說了句無妨,他這才低聲道:“阿郎曾夜訪伏霞谷,見了一個能未卜先知的女妖。那女妖略透了些未現之事,我雖然不曾領悟,但聰慧如阿郎,自然是一聽便明白了——”

“長話短說。”此時的青衣沒了以往的耐性,方舟才說了幾句話,她便已經有些不耐煩了,“我只需知道阿兄所行之事便可。”

方舟抬眼飛快的掃了青衣一眼,心裡暗道,小娘子與阿郎一母同胞,體內果然是流著一樣的血。那骨子裡頭透出了的強勢當真是如出一轍。

“阿郎原就同其他族人不同,慣是會主動招引鬼神的體質。”未免青衣不快,方舟馬上言簡意賅道,“為了能引后土精魂入體,他早在那夜後就斷了妖食了。”

“妖血妖肉一概未曾進食?”青衣震驚道,“我見你日日不曾給他斷湯藥,那湯藥又是怎麼回事?”

“那方劑裡只有凡藥,為的是障人耳目。”方舟如實道,“阿郎曾言及,若要欺敵,必先欺己。”

“怪不得他口口聲聲說不願為我解開血脈桎梏,結果一轉頭就又突然逼著我覺醒了。”青衣冷聲道,“如此大事,他竟也不怕半途出紕漏!”

“阿郎並不曾——”方舟聽了這話,竟比青衣更詫異,“阿郎的的確確明言過不給小娘子解除桎梏的!在同黑郎君暗中籌劃之時,他還千叮嚀萬囑咐要求黑郎君無比看好你。假如萬不得已之下,便是重傷於你,也要將你體內的血脈之力鎮壓下去。”

“阿兄當真這麼說了?”青衣眼露寒芒,面色也跟著鐵青起來,看的方舟不自覺提高了警惕。

青衣見方舟久久不曾回答,神色一轉,卻是側目微笑道:“我險些忘了,你是阿兄身邊最忠心不過的人,你既如此說了,想必是確有其事了。”

方舟唯恐青衣怒極失控,想了想又試探道:“還請小娘子莫要生氣,阿郎費盡心思,皆是為了你和季厘國好。”

“我曉得。”笑意漸褪的青衣扯緊了手裡的囚妖索道,“既不是阿兄動的手,那動手的傢伙便只有后土了。”

說話間鏈獄又開始鬆動起來,交錯飛竄的鎖鏈擦出極為沉重的摩擦聲,引得地宮廢墟里的將士們頻頻抬頭張望。

方舟既擔心后土突破重圍,又擔心青衣手下沒個輕重的傷到了溫玉的肉身,掙扎再掙扎,猶豫再猶豫,直到青衣脫力不慎鬆了手,他這才出手了。

他持劍在青衣手邊的鎖鏈上沉沉一刮。

泠然的劍背擦著冷硬的鎖鏈一路之下,至陽至剛的罡氣便順著鎖鏈徑直傳向了困住后土的鏈獄。

本就瀕臨潰散的鏈獄霎時一蕩,險些沒立時炸開。虧得青衣及時握緊了手裡的鎖鏈,這才險險將鬆散開的鎖鏈壓了回去。

已經探出一條胳膊的后土復又被結結實實的綁縛交纏起來,他憤怒的吼聲幾乎蓋過了鎖鏈的撞擊聲。

青衣攥著鎖鏈的手已經在發抖了,泛白的指節在玄黑的鎖鏈下隱約透出幾條淡青色的脈絡來。但饒是如此,她說話的聲音卻依然冷酷:“無需你出手!你的罡氣倒成了后土的助力了!”

“怎會如此……”方舟似乎從未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