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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6部分

再生事端,他決意不再拖延,“看我現在就修復磐石!”

說罷他抖臂震斷遍纏其身的長髮,隨即身形一轉,竟是徑直朝無名奔去。

青衣豈能讓他得逞,她長袖一揮,便又數根囚妖索急追其後。又有數股如煙的黑髮自下而上的突襲后土。

沒想到后土竟不顧安危,毫無躲避之意。

眼看他就要被賬房先生堅韌如針的長髮貫穿身體,緊追其後的囚妖索霎時調轉方向。

與此同時,方舟也有所動作。裹夾著罡氣的劍風削鐵如泥,賬房先生的長髮未及碰觸到后土便被齊齊斬斷了。

后土衝勢不減,直到著陸在無名身邊後,他方才仰首狂笑道:“我就知你們不敢對這肉身出手!如今你們後悔也是遲了,現在就看我怎麼將燭龍封印回去吧!”

說罷他就左右開弓,一邊將無名拖至身邊,一邊又徒手挖了一塊泥胚直接填堵在無名腹上的窟窿。

他此舉頗有立竿見影之效,地面上的裂縫馬上就開始合攏變小了。

但汲汲營營了千年的蠻牛一流如何能答應,眼看燭龍馬上就可以逃出牢籠了,他們便是豁出性命去,也不能功敗垂成。

光著膀子爬出狹縫的高師傅一見蠻牛在揮劍劈斬狹縫邊緣,便顛顛兒地跑過去幫忙了。他生得力氣大,一跺腳便可震裂一大片土石。

前有青衣,後有方舟,后土行動受制,已是不甚順心。而賬房先生的頭髮又十分纏人,簡直無孔不入,后土才填堵了無名身上的窟窿和細縫,它們便馬上就如春雨過後的勁草一般冒出來。

后土頓覺賬房先生礙事,更兼被背叛的憤怒感如鯁在喉,是以他心念一動,地上泥石翻滾,竟是化成十來個頗具人形的泥怪來助他。

它們以身作壁壘,將后土圍了個水洩不通。不論是青衣的囚妖索,抑或是方舟的罡氣都無法突破入內。

燭龍在地宮下奮力掙扎,但很快,他便發現磐石內能容他動作的空間越來越狹小了。隨著后土的做法,磐石內的生出數以萬計的尖銳石錐,卡得他動彈不得。

嬌氣的浴火被石錐蹭掉了幾塊鱗片,當即就抱著燭龍的頭髮哇哇大哭起來。

原本日月同輝的天象霎時起了變化,一時間雷奔雲譎,大雨如注。

后土大為受驚,連帶著手中的動作都停了下來。

隔著厚重的雨簾,青衣看見他的眼睛迸出了異樣了眼神。

那是一種混雜了驚訝和恐懼的眼神。

“這世間有一條燭龍便已足夠了。”她聽見后土如此道。

剎那間她心絃一顫,懸立在半空的身形便重重的向下墜去。

身著赤衣的素兮緩緩自她體內剝離。她提著美人燈,就那樣安靜地看急趕而來的族人們穩穩接住了青衣。

“小娘子,你的身子怎麼冷得跟冰塊似的!”族人們發現青衣身負重傷,便低撥出聲,“你受傷了!”

“不要緊……”

她的傷口已經止血了,而衣衫上的血跡也已被大雨衝去了大半。此刻族人們就在這裡,再加上素兮的幫忙,她一定可以——

“祭舞——”面色蒼白的青衣掙扎著要站起來,但未及起身就又再度無力地倒下了。饒是如此,她還是一字一頓道,“我們馬上開始準備祭舞!那個傢伙——后土,我要見他從阿兄體內驅逐出去!”

族人們自然沒有異議。只是他們才要起身,就又聽得青衣凝聲道:“我來當祭!”

族人們大驚失色,待要拒絕,就見青衣抬手對半空中的那個厲鬼招了下手。

素兮身形一轉,霎時就朝青衣撲去。被她裙襬掠到的族人們只覺透體寒涼,下意識就打了個哆嗦。

大雨如來時一般迅疾的離開了,炎炎烈日燻蒸得大地一片霧靄。

若有所思的后土在除小燭龍和修復磐石間來回搖擺了片刻,再回神就發覺自己已經被包圍了。

數個健壯的季厘國人踏著沉重有力的舞步向他靠近,他們腰間懸著猶在滴血的妖頭,束額的卐字髮帶整齊劃一的自空中掠過。以濃稠妖血繪製的繁複圖紋盤踞在他們赤&裸的身軀和脖頸上,后土只需一眼,便讀出蘊藏於其中的可怕含義。

空氣中滿是妖血的氣味,冷硬的鎖鏈聲陣陣,太鼓鐘鼎聲似有若無的自遙遠的巍峨深淵中傳來。他們就如最健壯敏捷的猛獸一般跳著野性十足的祭舞。

日月光輝之下,青衣身姿輕盈的自迷霧中現身。

她微闔著眼,臉若皎月,身如拂柳,竟是跳起了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