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郎竟跟脫胎換骨了似的從頭到腳的全變了個樣兒呢?
這邊小書還在咋咋呼呼的和青衣打招呼,那邊的小硯已快速收斂了驚訝之色,然後一臉恭敬的對著阿郎道:“阿郎,要不要把身體換回來?怎麼說也是別人的身體,再怎麼契合,也並非本體,想來於你的魂魄難免有些損害。”
阿郎偏頭對著青衣微微一笑,然後才道:“青衣你更喜歡我哪個樣子?這個身體雖然用著有些不便,但模樣卻生的不錯。”
青衣今日吃的驚比往日加起來還要多些,這會兒尚未消化完阿郎移魂換體的事情,阿郎就這般突然問她奇怪的問題。
“在我看來,並無甚區別……”青衣繃緊麵皮,卻是面無表情的問道,“既然這身體並不是你的,卻又是何人的?”
“噢~”阿郎一面微笑一面伸手以指尖輕點了下別在青衣髮間的那枝紫藤花,見青衣冷冰冰的偏頭避過他的手,他眸光一閃,卻是柔聲道,“你肯定見過那紫藤花妖了吧?”
青衣聞聲會意,卻是有些不願聽下去了,但阿郎又豈會善罷甘休呢。兄妹兩人數年才得重逢,青衣一反幼時的柔順乖巧,變得有些難以掌控起來,就像只尚未成年的小野豹一般,面上人畜無害,但在不經意的時候,她便會伸出柔軟的爪子偷偷撓你一爪子。
阿郎那如醇酒微蕩的琥珀色眼眸中隱隱跳躍出些許冷光來,他微低下頭,貼近身形僵硬的青衣,用溫柔又低沉的聲音繼續道:“那小妖未能完成我的命令,所以我就將她的郎君做成了人偶。這可是與妖共度百年的凡人呢,似妖非妖,似人非人,倒是十分契合我們的魂魄。”
“……你是你,我是我……”青衣顫聲道,“雖然是我兄長,但我卻不一定會和你同道而行——”
“你不與我並肩同行,難道是要回那個破客棧繼續做伺候人的僕從嗎?”阿郎冷哼一聲,“我知你定是覺得那黑三郎會來救你,我現在就告訴你,他就是來了也帶不走你!”
青衣見阿郎拋卻假笑,難得顯出怒容來,顯然是動了真火,如今她隻身陷於阿郎的牢籠之中,當真反抗起來,卻是以卵擊石,左右逃不過懲罰二字。
再想起他對那紫藤花妖夫婦所做的事情,她便是不甘也只得強行忍著。
想通之後,青衣便垂下眼簾貌若屈服的沒有再說任何話了。
見青衣屈服,阿郎臉上的怒氣一散,復又露出那優雅溫柔的微笑來。
書硯這一對雙生子審時度勢的沒有做聲,一時間帳篷裡寂靜無聲。
正當書硯二人猶豫要不要繼續勸阿郎回到自己的身體的時候,帳篷入口處的那塊厚重門簾忽然被拉開了。
方舟低頭從外面鑽了進來,看著那對雙生書童,他一臉嚴肅的問道:“阿郎呢?”
未等那雙生子開口回答,那頭毛羽豐盈的雪鷹好整以暇的在方舟肩頭抖了抖羽翼,然後在青衣微訝的目光中,它用力拍動自己的羽翼,然後呼的一下飛過她的頭頂,徑直飛到了一架絹絲花鳥屏風的後面。
☆、122|120。6。8
半透明的絹絲屏風後,有個綽綽約約的人影緩緩起身並抬起了一隻手。
雪鷹馴服的在那隻手臂上停了下來。
青衣和方舟瞧著那消瘦的剪影神色各異。相較於方舟略顯安心的神情,青衣則滿是難以置信。
她下意識轉眼瞥了一眼身邊的白衣人,瞧著雪鷹和方舟的反應,彷彿屏風後那個才是阿郎。可是白衣人一直都在以阿郎本人自居,而瞧著雙生子書童的態度,也對其的話供認不韙。
這麼看來,卻是有兩個阿郎?
這是其一。
其二則是,方才白衣人表明自己是附身在別人的身體上,而回想當初阿郎一行人來客棧之時,那時的阿郎雖然時不時就被惡鬼附身,以至於對自己滿是敵意,但每當那惡鬼被驅逐之後,再出現的阿郎卻相當的溫和有禮,且彷彿並不認識自己,而自己也對他並無任何感覺。
之後他又換了個性格,現瞧那時的他的言行舉止,卻是和白衣人十分相似,想來是他本人。
但那時候他也不曾對自己表明身份啊!按說要帶自己走的話,為什麼那時離開時不趁機帶走她,偏要等走了半月之久後隻身去客棧將她擄走呢?這根本說不通啊!
最後最最叫她不解的是,為什麼之前她見阿郎的時候全無反應,但白衣人一出現便她不由自主的心悸不安起來,難道是因為知道了他的存在的關係?
青衣對此著實有些難以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