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怎麼知道?
不過,很快玄翊就知道了答案。
另一名青衣小廝從彩的隨從隊伍中走出,赫然就是血鑾教中和東方容頗為熟悉的張平旦。他本來是被綠漪派來保護玄翊的,此刻卻對著葉陵鞠了一躬:“閣主,屬下不辱使命,在血鑾教臥底數年。”
轟——
在場所有人都被這突如其來的轉折震住了。
所謂正道人物都驚於血鑾教,畢竟在中原,血鑾教已經被妖魔化了,而正道大弟子做了血鑾教教主,這是他們決不能忍受的事情。
另一方面,包括彩在內的人也不太舒服。
如果張平旦是臥底,那麼他所做的絕不是戳穿玄翊身份這一件事情。
“很好。”彩“啪啪”拍了幾下手,“真是精彩啊閣主,敢問一句,如果不是你指使御鳳臥底,他為何要偷鑰匙?”
葉陵一笑:“難道還不明顯嗎?自然是血鑾教想要入侵中原。”
“但御鳳已經親自向樂正世家歸還了鑰匙。”樂正雄雖然震驚,但對自己的女兒自然深信不疑。
“嗬,這有何難?”葉陵轉向樂正雄,“今天他們的目標是本座,給樂正世家漏點甜頭混淆視聽而已。”
葉陵真是巧舌如簧呢。
青穗抬起頭,道:“是嗎?難道葉大閣主真的沒有覬覦鑰匙?”
“沒有。”葉陵面不改色,答得坦蕩。
“包括東方世家?”
“當然。”
青穗淡笑道:“閣主還真是做戲的一把好手,如果找出東方世家秘閣的鑰匙該如何?”
葉陵也笑道:“請便。”
他很自信,鑰匙在自己身上,這世上怕是沒有人有能力搜他的身。
“搜身多麻煩。”彩扇了扇摺扇,“不如本尊將另外兩件事一股腦兒全說出來,到時候再有仇報仇,有冤抱冤嘛。”彩對青穗使了個眼色,青穗微微頷首,腕間的冰蠶絲已經有些蠢蠢欲動。
“第三件。”彩的眸色突然凌冽了起來,“東方世家少夫人蘇絲楹便就是死在劍銘閣門人的放火之下。這件事,想必閣主也不會認的。”
東方佑是以少夫人的喪儀為蘇絲楹送的棺,這些世家家主都知道。
而此時東方佑雙目猩紅,一字一頓地確認:“絲楹原本與世無爭,這世上要滅她口的人只有葉陵!”
“哦?”彩搶先在葉陵狡辯之前問道,“少主此話怎講?”
“絲楹的父母被葉陵抓住做人質,要讓她進東方府盜取秘閣鑰匙!”
“嘖嘖嘖。”彩誇張地叫道,“我說,葉大閣主,這就是你的不對了,利用老弱婦孺可是有損劍銘閣的名聲的哦~”
葉陵咬了咬牙,依舊面不改色:“無憑無據。”
“要證據啊,那好說,本尊還以為葉大閣主又要拿出東方世家少主的話不可信的陳詞濫調呢。”彩瞥了葉陵一眼,知恨得葉陵壓根癢癢。玄翊因為有黑歷史,所以他的證詞自然可以含混過去,但東方佑卻不行。
彩微微一笑:“絲楹姑娘,出來吧。”
葉陵一震,看向盈盈走過來的女子,女子卸下面上薄紗,赫然就是應該被燒死的蘇絲楹!正如張平旦給彩的震驚一樣,蘇絲楹的生還也讓葉陵心中警鈴大作。
只見蘇絲楹拿出一塊紫檀令牌,聲音纖細但卻充滿堅韌:“這就是當日葉閣主給我的信物!上有劍銘閣閣主的印章。”
今日圍觀的人不在少數,當下窸窸窣窣地已經開始私語了。
“葉陵!我爹孃清清白白一世,最後竟被你這種歹人活活燒死!人在做天在看,今日就叫你血債血償!”蘇絲楹字字泣血。
葉陵還想說話,又被彩打斷:“葉大閣主別急嘛,本尊還有最後一件事,說完再‘鳴冤’也不遲。”他的笑很是炫目,但眸色冰涼似鐵:“慕老盟主。”他看向慕鈞天,道,“令妹之死是否還是懸而未決?今日葉大閣主的聲名已經岌岌可危了,你還要死撐著嗎?”
慕鈞天皺緊眉頭,心中真是七上八下,慕碧靈的死應該是和劍銘閣有關了。
且不論當日那名陌生男子點出這一疑點,就看今日這局勢,如果無色坊所言是真,那葉陵好像真的在覬覦四大世家的東西,而慕家不過是他的一步棋子,以葉陵的性格,怕是可以做出來毀掉慕家而打垮東方家的事情來。
他猶豫再三,還是不敢輕易妥協:“本座不知道尊主的意思,家妹之死自然懸而未決,那又和今日之事有何關係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