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要是他真的生氣,早就撂挑子不幹了,還能乖乖地去煎藥?”
御鳳的眸色溫和,透出羨慕的神采:“神醫真是疼你。”
“所以呀,我要去給師父做糯米雞,香噴噴的糯米雞一上桌,師父的氣絕對都拋到九霄雲外去了。”東方容說到這裡,突然頓足,看向御鳳,眨了眨眼問道,“御鳳,你……是孤兒?”
“嗯。”御鳳點頭。
東方容默默地推開小廚房的門,轉頭問他:“大師兄對你很好?”
“如父如兄。”
“那……他喜歡吃糯米雞嗎?”
“嗯?”御鳳對她這個問題猝不及防,有些奇怪。
“就是說啊。”東方容走到放米的地方,彎下腰,用瓷碗舀出半碗糯米出來,邊做邊道,“反正我今兒也要做糯米雞嘛,不如過會兒給大師兄也送一些過去?”
御鳳笑著拿過她遞過來的碗,倒進一個成了一半水的陶盆裡,然後又將碗遞迴給她:“那綠漪和泠涯呢?要不要給送?”
“當然要。”東方容又舀了一些,拿著瓷碗正色道,“他們對大師兄和你多好呀,好東西當然要分享。”
“那你要做到什麼時候去?”
“沒事兒,沒事兒。”東方容笑了笑,讓御鳳幫著淘米,自己轉過身去“凌遲”那隻雞。
御鳳邊淘米邊建議:“今天就算了,還是早些把藥做好,等大師兄徹底好了以後,咱們再慢慢做。”
“唔,也成。”東方容拿著小刀,開膛,去皮,除骨,動作十分老練。
他們二人這樣你一言我一語,一起在小廚房做飯,倒真的像一對兒老夫老妻一般自然和諧。揭開籠屜,香味兒四溢的同時,白茫茫的霧氣瞬間矇住了東方容的眼,御鳳連忙走上前,拿出那兩碗糯米雞。
“很燙的!”東方容放下籠屜蓋,急急地翻開他的手指看。
手上都是粗糙的厚繭,還有一兩道猙獰的傷痕。
“沒感覺。”御鳳笑了笑,轉身把糯米雞放到托盤裡,又盛了三碗飯,問道,“去藥房吃?”
東方容看他端著托盤,右邊鬢角上海沾著一粒米飯,這副樣子,哪裡像一個叱吒風雲、聞名色變的血鑾教大護法?倒像是一個疼媳婦兒的小丈夫。
她笑著將腰上的圍裙卸下,點了點頭:“去找師父吧。”
到了藥房,莫軼剛剛把藥倒出來,濃稠的墨色藥汁,發出古怪的味道。東方容皺鼻聞了聞,好像聞到了一絲不太對勁的味道,她連忙走前兩步,用手指沾了一小點兒,湊在鼻尖使勁嗅嗅,嗯,挺正常的。
應該是這幾種藥用芷草汁熬出來就不太一樣了吧。
“有問題?”御鳳問她。
東方容搖搖頭,笑道:“我太敏感了。”說罷,她獻寶似的把瓷碗拿過來,在莫軼面前晃了晃:“師父,一年多沒吃了吧?”
“沒良心的丫頭!”莫軼奪過瓷碗,瞪了她一眼,走到另一張八仙桌前,拿起筷子夾了一塊。
熟悉的香味兒,雞肉嫩軟,糯米甜黏。以前在島上的時候,每次他過生辰,穗兒都會做一隻,手藝和緋心一般好,只是穗兒喜歡在糯米雞裡面加點兒藥汁,讓糯米雞有了些藥香和功效。
“怎麼樣?”東方容期待地看著莫軼。
莫軼撇撇嘴,不情不願地道:“嗯。”
東方容露出笑顏,拉御鳳坐下,三個人圍著八仙桌,有一句沒一句地搭著話,不一會兒,兩大碗糯米雞已經被消滅得乾乾淨淨。
就這樣過了幾日,忙忙碌碌之中有著溫馨,仿似一切都已經有了好轉。
準備充足,為玄翊治傷的日子終於到了。這一天,血鑾教上上下下都如臨大敵,連吃飯喝水的時候都有些忐忑,可見玄翊在他們心目中的聲望有多高。
東方容走進玄翊的寢室,裡面的鏡子已經被撤走,連窗戶上都蒙了黑紗,整間屋子暗沉沉的。
御鳳陪在她身邊,開啟手中的一套刀具,最大的差不多隻有兩寸長,最小的也只比銀針寬了一點兒。他把刀具放在一旁的矮几上,對東方容低語道:“容兒,我先出去了。”
“嗯。”東方容點了點頭,吸了口氣,面上漸漸換上鄭重的神色。
她開口,以一種醫者的口吻柔聲道:“會很疼,但不能使用麻沸散,要利用疼痛使你清醒,加速藥物在體內的迴圈。”
玄翊摘下頭頂的帽子,那副猶如歷過刀山火海的面容出現在東方容面前。
東方容報以柔善的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