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好大的狗膽!”漢子聲音發顫,但依舊字正腔圓。
彩滿意地點了點頭,一鬆手,漢子便癱軟在地。愣在一旁的三個趟子手這才反應過來,齊刷刷地抽出刀,喊道:“白家的鏢你都敢劫!納命來!”
若不是錦州白家的鏢,他還不願跑這一趟呢。彩信手打出三片樹葉,那三人應聲而倒,手中的大刀“誇嚓”墜地,驚得中年漢子又是一個哆嗦。
“拿出五味粉,我就不再難為你們。”彩湊到中年漢子跟前,言笑晏晏,“不就是一包五味粉嘛,又不正兒八經地屬於這趟鏢,白家不會怎麼樣的。”
“不,不行。”漢子聞言堅定地捂緊胸口,不停地向後挪動,“這是二公子要的,決不能給你。”
彩瞟了眼他的動作:“你這是幹嘛,我又不是要非禮你。難不成,那包五味粉被你藏到了懷裡?”
漢子因常年走鏢被曬黑的臉聞言突然煞白,額角冷汗如瀑。
彩沒有再和他廢話,食指輕摁上漢子手腕的穴道,他便只能乖乖地軟下身子,沒有絲毫抵抗之力了。彩從他懷裡掏出一個黑底黃紋的錦囊,開啟來瞅了瞅,五味粉果然被包得嚴嚴實實。
“嗯,活兒做得不錯,放心吧。若是這件事你只告訴你家二公子,不向外洩露損了他的威名,他是絕對不會為難你的。”
說罷,他拍了拍漢子的肩膀,神秘地眨了下眼,踏著草尖消失在官道。
漢子餘驚未消,怔怔地看著彩離開的方向,大口喘氣,但總有種莫名的感覺讓他很放心。好像即使二公子點明要帶的東西丟了,他也真的不會被責罰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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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頭西斜,夕陽的餘暉如點點光斑跳躍,茫茫的麥田仿似洶湧的金色大海,委實壯觀。
彩駐足在兩塊巨大的麥田中間的一道小路上,小路只比官道窄了些許,但幾乎沒有人煙,恰恰將麥田之景收入眼中,妙哉。
他放下手中不知何時拎的兔子,四下望了望,架起柴堆生了火。
火舌舔上架著的整隻兔子,油光漸漸滲出,香味兒慢慢濃郁,彩搖了搖頭,知道就這點兒程度絕對引不出某人。
取出五味粉,灌了點真氣,粉末隨著力道均勻地撒在兔子肉上。
入肉三分。
一剎那,誘人的滋味兒瞬間騰起。好像整個麥田一時間都浸浴在這股沁人心脾的味道中,讓人醉倒,讓人沉淪,讓人不禁痴迷而又不由地依戀。這滋味兒彷彿擁有一股神奇的魔力,世間萬物,不論草木鳥獸蟲魚都抵擋不了。
火堆旁聚集的鳥兒和蟲子越發得多了,彩伸出手指,心中默唸:一、二、三……
“不行了,不行了,聞到這味兒就知道你在勾引小老兒我了!快快快,取下來讓小老兒大快朵頤呀!”
耿無秋從密密匝匝的麥田深處一躍而出,直奔著兔子肉撲過來。
“哎~”彩眼疾手快,在耿無秋的指尖方要觸及到兔子時猛地拿起,轉到一旁,賊兮兮地笑道,“這可是給年輕人準備的,你沒有。”
耿無秋的輕功不及彩出神入化,他早就放棄從彩手中奪東西的想法了。
“小老兒的心態比那些只知道爭名逐利的人不知年輕了幾百倍,為何不能吃!”既然打不過,那他就講道理,好在他認為自己在言辭上尚能同彩一較高下。
彩伸出食指在他眼前輕輕晃了晃:“你的心態難道比我的都年輕?”
“你哪裡是年輕?那是年幼好嗎?”耿無秋撇撇嘴,直勾勾地盯著兔子肉,不滿道。
“那和被你甩在身後的東方姑娘相比呢?”
“她?”耿無秋想了想,“她是天真,太天真了,如果不是我第一個發現了那丫頭,即使她早就被人烤的吃了都還迷糊呢。”
“所以說你在我們三人裡面不夠年輕唄。”彩邊說邊啃了一口兔子肉,嚼了嚼,肉香快要把耿無秋的魂兒都給勾走了。
他痴痴地看著兔子,不住地告饒:“兄弟,算我求你了,給小老兒一小口,就一小小口。”
彩勾起嘴角,一雙黝黑如黑曜石般的眸子閃了閃:“你懂的。”
“……”耿無秋聞言耷拉下一張臉,在奪魂攝魄的香味兒中掙扎了小半晌,緩緩抬頭謹慎地朝身後看了看。在確定東方容還沒有跟上來之後,他嘆氣道,“好好好,你為兄,我為弟,小老兒算是折在你小子手裡了!”
彩這才滿意地把兔子肉遞過去。
自他們成了忘年交後,二人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