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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6部分

案,因此儘管震驚,卻很快就回過神來,寬慰周引桓道:“林一兄弟武功卓絕,說不定……”他頓了頓,沒有再說下去。一進門見到這樣悽慘的景象,再加上東南迅猛的火勢,他心裡其實已經明白,林一他,定是已經遭逢不幸了。

他們白日才來拜訪過,林一是不可能不在家的,他在家,卻還有現在這種景象,那只有唯一的一種解釋,就是他已經死了,且定是死在他人前頭。不然,依照林一的秉性,是不可能對此一切坐視不管的。

周引桓聞得此言先是一愣,繼而卻好像抓住了救命稻草一樣,一改先前驚痛不止的模樣,甩開譚青的手,急匆匆的向裡衝。

譚青訕訕一笑,先是為他重情重義的性格所動容,心頭立刻便又湧上了更濃的擔憂,他深吸一口氣,抬手衝身後衣著統一的青衣弟子招呼,將他們分成三隊,一隊收斂屍首,一隊前去救火,另一隊則跟他前往。這青衣弟子乃是周引桓這些年收在門下的弟子,周引桓性子剛烈,早年與師門有了齟齬,自逐師門,在誅邪山莊廣收弟子,也有些賭氣要自行開宗立派的意思。

譚青領著一隊青衣弟子離開,其他青衣弟子立刻四散開來。

譚青因為心下擔憂周引桓,所以走的很匆忙,才走到一處半圓拱門處,就聽到周引桓撕心裂肺的呼喊:“賢弟!”

譚青心裡一驚,顧不得照顧身後弟子的腳力,腳下踏步如飛,只一息功夫便穿過拱門,進到內院。只見周引桓雙膝跪地,仰天嘶吼,臉上是兩行清淚,真是傷心到了極致。再一看,他膝前地上躺著一個男人,仰面向上,露出的面板上一片青紫,姿勢怪異而僵硬,半張臉上覆蓋著暗紅的血跡,無聲無息的。譚青心裡一抖,嘴唇顫抖,大步上前,這才確定那個被鮮血掩蓋了半張臉的男人,正是武林中聞名遐邇的林一。

林一右胸中劍,胸前氤氳著一片黑色的血跡,譚青仔細檢視一番,才發現這林一的心臟正在右邊,又恰好刺中他的劍抹了劇毒,登時便斃命了,所以一絲他死前沒能留下絲毫可用的線索。

譚青悲從中來,雙膝著地,伸出手掩上了那雙還沒有閉上的眼睛,衝神色悲痛的周引桓道:“周老弟,人死不能復生,請節哀啊!”

周引桓雙眼緊閉,胸膛劇烈鼓動,臉色忽紅忽白,悲怒交加,咬牙切齒的沖天指誓:“我周引桓今日在此立誓,不報此仇,誓不為人!”

譚青心裡一震,“周老弟英義,只是為今之計,卻還是要先讓林一兄弟入土為安,繼而找到風月山莊的滅門仇人,報此滅門之仇。我譚青今日既然遇見了這事,就不能坐視不理,周老弟的仇,算上我一份!”

周引桓聲淚俱下,“譚兄受我一拜,逾之代賢弟一家謝過譚兄。”逾之乃是周引桓的表字。

譚青正欲開口,耳朵一動,卻聽正東方向有窸窣的響動,眼神一凝,登時按住了周引桓的手臂,用眼神向他微微示意。

周引桓先前心緒不寧,此刻經他一提醒,自然就發現了院子裡竟還有活人的氣息,他目光陡然一冷,周身殺氣橫生,“騰”地站起身來,抽出腰間長劍,直指靠在牆邊的那一隻大水缸。

譚青握劍的手緊了緊,上前幾步,衝周引桓使了一個眼色,而後迅速用劍挑起蓋在水缸上的木板,“唰,唰”兩下,木板在空中被劈成碎片。此時周引桓的劍也已指到了水缸口,凌厲的劍勢卻在看清裡面的人後陡然停住——

“仲安?”先開口的是同樣看清了裡面少年樣貌的譚青。

周引桓的神色先是一鬆,繼而一緊,眼角盡是鋒芒。

躲在缸內的周仲安面色慘白,嘴唇上已沒有了血色,一雙眼看向周引桓的時候閃爍不定,驚懼異常,嘴唇開合幾下,哆哆嗦嗦的叫了一句:“父……親。”

譚青沒想到水缸裡面躲著的人竟會是周引桓的兒子周仲安,吃了一驚,而後面上一喜,“仲安你怎麼會在這兒?可有看見那夥行兇的歹人?”

周仲安的臉色越發慘敗,十三四歲的少年,瑟縮了一下,竟隱隱發起抖來。

周引桓眼一沉,厲聲喝道:“仲安,回你譚叔叔的話,可有看見那害你林伯伯的歹人?”

周仲安抖得越發的厲害,張了幾次嘴,在周引桓狠辣的眼神下什麼也說不出來。

譚青見此,心道這孩子究竟年少,怕是被嚇壞了,估摸著此時也問不出什麼來了,便安撫道:“罷了,罷了,你且先出來吧,派兩個人送你回去歇歇,終歸還是個半大的孩子,是我著相了。”他又衝周引桓道:“周老弟,先叫兩個人仲安賢侄回去吧,他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