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子緩緩前行,林清時和肖驍坐在後面,肖驍坐在左邊,林清時坐在右邊,兩個人中間隔著一個位置。
林清時安靜的坐著,肖驍時不時看她一眼,從左邊一點一點的挪到中間,見林清時回過頭來瞟他一眼,又慢騰騰的挪回去,等到林清時轉過頭去,他又一點一點挪到中間。
林清時心裡煩亂的厲害,衝他道:“好好坐在那裡。”
肖驍一頓,可憐兮兮的望著她,像一隻被遺棄的大型犬,委屈的喚她:“阿時,你幹嘛不理我啊?”
林清時冷冷瞥他一眼,“閉嘴。”
肖驍委委屈屈的住了聲,時不時用可憐兮兮的眼神看她一眼,希望她能心軟。
一號剛離開沒多久,肖驍就醒過來了,只是這次他變得十分奇怪,或者不應該說是奇怪,因為這就是那個一直都存在於她心裡的小小。
剛剛還對她惡言相向害的她早就穩定下來的病情再次復發的男人,居然轉眼就變成了七年前的那個大男孩兒。
他親暱的喚她阿時,一副弄不清楚眼前狀況的模樣。
林清時當時就懵了,沒想到這一砸真砸出問題來了。她驚疑不定的給他處理了傷口,傷口只有小指甲那麼大,卻有點深,她是真的下了狠手的,不然也不會流那麼多血了。
她本身就是腦科醫生,又有過去幾個世界裡學醫的經驗,處理起這樣的問題來自然得心應手。
她檢查了幾遍,確定他除了腦門上的傷口深了一點之外,確實沒有其他的問題。
可他表現出來的模樣分明就是七年之前的樣子,好像沒有經歷過中間七年的分離一樣。七年前的事情他記得清清楚楚,她離開之後的事情他卻全無記憶。
要不是他的長相已經發生了變化,林清時還真以為這就是她的小小。
林清時當時心裡就一咯噔,她當然知道有一種情況叫做失憶。
問了他幾個問題,越問她的心就越往下沉,他的情況分明就和失憶沒什麼差別。他的記憶只到七年前她離開之前,她離開之後的這七年他完全就是一片空白。
她有心觀察他是否有撒謊的痕跡,但無論是從表情還是下意識的動作來看,她得到的訊息都是:他,沒有撒謊。
林清時承認,對待這樣的肖驍,她沒辦法狠心不管他,但同樣,她也不會忘記他先前的那些叫人心碎的舉動。
她當時就用他的手機給他電話簿裡的“老爸”發了訊息,簡單的說明了一下情況,並告訴對方她已經同意前往,希望他能派人在機場門口接應。
林清時不著痕跡的看了一眼肖驍,反正她已經跟他說過現在的狀況了,等到了肖家,其他的事情交給他父母來解決就好了,他們早就分手了,她不打算再管他的這些糟心事。
即便他這次受傷失憶是因她而起,她也不覺得她就是欠了他的。何況,從法律層面來說,她這也算是一定程度上的正當防衛。
她的心軟和寬容,從來只留給她愛的和愛她的人。至於肖驍,她暫時還不知道該以什麼樣的方式和態度對待他,只能先冷著他。
李樹在前面開著車,心裡狐疑,看他們兩個人的相處方式似乎是認識了很久的樣子,可他呆在肖家二十多年了,是看著肖驍長大的,卻從不知道這位ix小姐。
一輛車內的三個人心思各異,沉默了一路,終於到了肖家。
肖家門口。
肖父和肖母已經在門口等著了,一方面是為了表示對ix的看重,另一方面也是擔憂肖驍的情況。
肖母抬頭張望,憂心忡忡的說:“我的預感沒錯吧,肖驍果然出事了,你還說是我想多了,當初就不該讓他去c市的。”
肖父皺眉道:“他人又沒事,不是活的好好的嗎?”
肖母嚷道:“好好的?腦子本來就有問題,這下又傷了,還能有好嗎?”
只有肖父知道肖驍的腦袋是怎麼傷的,林清時將事情原原本本的告訴他了。他自然不可能照實和肖母說,只是告訴她:肖驍不小心磕到腦子,然後暈倒了,等他醒來後,發現他又失憶了,具體情況尚不明晰。
要不然,以肖母那個護短的性子,指不定要怎麼鬧騰呢!
肖父心裡嘆了一口氣,不滿道:“他那精的跟猴子似的樣子,哪裡像腦子有問題的?”
肖母氣哼哼的道:“就你有理!”
肖父看著漸漸駛近的車子,皺眉道:“行了,人來了。”
肖母立刻垂目將自己的衣服又整理了一遍,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