蔚敏的酒量沉央是知道的。
比她也好不到哪兒去,所以要灌醉蔚敏並不難。
可蔚敏總覺得今天這兩人有什麼不對勁兒,“你們兩個,從今天一見面開始就很奇怪,是不是有什麼事瞞著我?”
沉央笑她想多了,“咱倆一塊兒來的你忘了?我能有什麼事情瞞著你?”
蔚敏一想,也是,心裡沒甚顧忌了,喝起酒來就痛快多了。
賽吉跟沉央裝著心事重重,因此不大放得開,只有蔚敏喋喋不休,說著等梁無玥回來之後她要怎樣怎樣,好像一切苦厄都已經過去。
蔚敏直到最後喝的不省人事,嘴裡還在唸叨著宇文潞的名字。
等她徹底醉倒之後,沉央跟賽吉把蔚敏抬回客棧樓上的房間休息,囑咐人好生看著她,然後沉央跟著賽吉一起去見馮夜白。
梁無玥知道自己八成是不行了,言語間都透著絕望。
馮夜白開始還有耐心安慰他幾句,可到後來,又氣又急,連安慰的話也說不出了。
“你能不能像個爺們兒似的,別動不動就死不死的,我告訴你,你要是死了,蔚敏可沒人幫你管,你前腳死了,我後腳就把她掃地出門。”
不過這話顯然威脅不到梁無玥,他太瞭解馮夜白,他不會這麼做,也做不出來這種事。
沉央到的時候,馮夜白看起來很是憔悴。
賽吉看一眼馮夜白,讓出身後的沉央。
馮夜白看見沉央,就像是一下之間看見了希望,回頭看了眼沉央,上去緊緊抱住她,全身的重量都卸放在沉央身上,就這麼抱著她,一動也不想動,“你來了。”
沉央安撫性的在馮夜白背上拍了拍,“你沒事吧?我聽賽吉說梁無玥受傷了。”
馮夜白抱著沉央不說話,連搖搖頭都不能。
賽吉看不下去了,在邊兒上哎哎提醒,“你們倆要膩歪回去膩歪,這可這麼多人呢,別在我們眼皮子底下膩歪。”
沉央推了馮夜白兩下,“好了,我們有什麼事情回去再說,現在還是先說說蔚敏怎麼辦吧?”
梁無玥聽見蔚敏的名字,瞬間來了精神,“蔚敏。。。。。。蔚敏來了?”
沉央跟馮夜白分開,過去安慰他,“來了,不過沒讓她過來,你不是不想讓她看見你嗎?”
梁無玥點點頭,眼睛定定的看著頭頂的床帳,一時失神。
大夫淨手後從外面進來,一個勁兒的搖頭嘆氣,“這種毒我見都沒見過,現在不止是棘手的問題了,我看這種毒玄的很,要是沒有解藥的話,估摸著也就幾天的時間能活了。”
馮夜白聞言,一張臉登時黑的不像話。
沉央在馮夜白手背上拍了拍以示安慰,又問大夫,“不知道這是什麼毒嗎?”
大夫搖搖頭,看向梁無玥,“這位公子說自己中的是宮裡的毒,可我卻是從未見過的。”
言罷,大夫又去給梁無玥換藥,露出傷口的那一刻,沉央愣了愣。
………………………………
第一千零一十二不用死了
梁無玥身上的傷口,沉央是見過的。
上次他們被皇帝追殺,從皇宮出來的時候,馮夜白被皇帝的人一箭射傷,那支箭上也有毒。
現在的梁無玥跟那時候馮夜白的症狀是一樣的。
傷口發黑,血是黑色的,都是一樣,不停冒虛汗,嘴唇發白,傷口周邊的肉開始一寸寸潰爛。
這不是像,是簡直一模一樣。
“我見過這毒!”
沉央十分篤定的叫來馮夜白,“他的傷口跟上次你受傷的時候是一樣的,你上次中毒傷口也是這樣的。”
馮夜白問她確不確定,“你是說真的?”
沉央十分肯定的點點頭,“我肯定是一樣的,你上次受傷是在江水那兒解的毒,那個大夫說這種毒原本就是宮裡產的,不過後來被禁用了,那個大夫之前好像也是宮裡出來的,你的毒就是他解的。”
梁無玥聞言勉強撐起幾分力氣問,“你說的是。。。。。。是真的?”
沉央使勁兒點點頭,“性命攸關,不敢有半句假話。”
馮夜白跟沉央也做了這麼久的夫妻了,沒人比他更瞭解沉央。
她話是這麼說,可馮夜白看她表情卻並未輕鬆幾分,因此對她的話還是抱有懷疑態度。
倒是梁無玥聽罷之後鬆了一口氣,嘴角甚至慢慢有了笑意,“原來我不用死了。。。。。。老馮,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