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昂,聲音不大不小的嘀咕了句,“狐狸精。”
宇文潞打馬轉身的時候,正好聽見她憤憤的這一句,一夾馬腹就要轉頭罵回去,底下人怕他惹事兒,打著膽子在馬屁股上狠狠拍了一下,他立時就跟馬一起飛躥了出去。
馮夜白原想替她出氣來著,可見她一點兒虧也沒吃,還罵的相當起勁,臉上只餘了欣慰的笑,攬著她的肩,一面帶著她往裡走,一面問這臨時搭建起來的粥棚是怎麼回事。
沉央便擇擇揀揀把昨晚的事說了,還頗有些自得,急著求表揚似的道,“我說了我來一定不給你添麻煩,你看,我沒給你添麻煩吧!”
他尋摸到她的唇,抱著狠狠親了一通,等她喘不過氣了才分開,刮一刮她鼻尖道,“沒想到你這小腦袋瓜兒還挺聰明,這次的確幫了為夫一個大忙,不過……”他臉色倏然一變,凝重嚴肅,“賭氣也得有個分寸,他是男人,外頭涼風吹坐一宿不礙事,你是女人,肚子裡還裝著兒子,本來身子就不大好,萬一一晚上再作出病來可怎麼好?要打擂臺也得挑時候,你現在是能胡鬧任性的時候嗎?”
沉央被誇一通又無端挨一頓數落,噘著嘴瞪他,“你好意思說我?你昨兒個不是跟我說是去買糧食嗎?你哪是去買糧食了,你就是一個人去蒙城了,還騙我,當我還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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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零四章我現在是不是很醜
不止跟她,跟禁軍他也是這麼說的,這件事除了甲七以外,沒人知道,讓甲七瞞著她,這張嘴怎麼就這麼不靠譜呢!
馮夜白沒奈何的笑笑,一下一下順著她黑亮的長髮,“這不是怕你擔心嗎?不是多大事,沒得又讓你跟著操心。”
沉央把頭髮攏到身前來不讓他碰,篤定道,“你就是有事瞞著我不想讓我知道。”
是有。他豎起手指發誓,“沒有,宿王請我去蒙城是說上回鴿子的事,那鴿子是他夫人撒的,撒錯了,找我過去問問。”
她提心問他,“宿王是亂臣賊子,咱們看了他的信,他不會殺人滅口吧?”
“不至於。”他扳正她的身子要吻,沉央躲開了,“你……有鬍子,扎人。”
方才扎的她臉疼,胡茬就像一把把短刀,一下一下刺著她臉皮,她伸手揉兩下,疼的直皺眉。
馮夜白在唇周摸一把,這鬍子確實是有些日子沒颳了,短刺刺的紮了一圈,確實有些刺人,想是方才毫無章法的一通亂啃把她給扎疼了,只得作罷,叫尚梅去打了盆水,打算修整修整。
“我現在是不是很醜?”他有些訕訕的,“你不會嫌棄我吧?”
“不醜,還是很好看。”
這話不是安慰他,是真的這麼覺得,他有一張年輕的臉,單看外表,很難猜出他的具體年齡,而今唇周蓄起了一圈胡茬,瞧著有種頹靡的美,愈顯得英武成熟,非但不醜,還很好看。
他忽生出一陣感慨,“那倘若我有一天變醜了,不如現在好看了,你還願意跟著我嗎?”
“會比我醜嗎?”她半開玩笑道了句,又忽而正經,“我若是愛你這張臉,方才那個狐狸精就能把我勾跑了。”
馮夜白抱著她笑,胸腔一震一震的鼓動,“我頭一回見他也覺得他長得一張狐狸臉,女裡女氣的,你怎麼覺得他是狐狸精?”
沉央舒舒服服的往他懷裡一靠,“男人管長得好看的女人叫狐狸精,那長得好看的男人應該也叫狐狸精,只不過一個是母狐狸,一個是公狐狸。”
“那我呢?”他把手放在她肚子上,輕輕的揉,“我是什麼?”
“你是謫仙!他渾身一股子妖氣,你不一樣,你是仙氣繚繞著就跟真仙下凡一樣。”
猛然想起戲文裡那些紈絝調。戲民女時的輕佻模樣,她轉過身,挑起他下巴,“你比他好看,好看多了,他那個人脾氣不好,比你的脾氣還臭,大男人家家的一股孩子氣,我不喜歡他。”
馮夜白順勢往後一躺,她沒了倚靠,就想站起來換個位置坐,冷不防被他握住腰肢,一陣天旋地轉,待眼前清朗,她已經跨坐在他身上。
沉央臉上一紅,雙手撐著他胸口就要下來,馮夜白兩手空閒,抓住她手腕讓她坐直,“下來幹什麼?這樣不挺好的嗎,我給你當人肉坐墊,要多舒服有多舒服。”
“被人看見就不好了,我……我要下來。”
他雙腿隔出些距離輕輕壓住她小腿肚,提臀一動,“沒人會看見的,老實坐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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