件披風,屋裡的燈都點亮了,尚梅領著甲七進來,沉央問外頭怎麼回事,甲七支支吾吾的說不清楚。
“到底怎麼了?”
外頭吵嚷聲越來越大,沉央從他嘴裡問不出個子醜寅卯來,急得推開門就往外去。
尚梅尚香忙跟上去扶她,甲七想攔她,可她懷著身子,他怕自己粗手粗腳的有個什麼閃失,不敢真的擋她的路,只好在後面喊,等她停住腳了,人也到門口了。
門口的侍衛結成了人牆,堵著一個勁兒往上湧的災民,那些災民,個個兒都瘦的只剩一把骨頭,遠看著,就像地獄裡爬上來索命的惡鬼。
甲七這才道,“王爺處死了李長庸,宿王派了人過來填李長庸的缺,咱們不讓進,那位世子就挑唆百姓。”他手一指宇文潞給沉央看,“百姓們可不管是誰當家做主,他們只在乎能不能吃飽,自然要讓新大人坐鎮,這一來二去的就鬧了起來。”
沉央順著甲七指的方向看過去,人堆裡,一個玉面狐狸似的人含笑朝她看過來,一張年輕稚嫩的臉,瞧著好像跟她一邊兒大,不過卻是一臉的算計。
“要填缺怎麼也輪不到宿王派人啊,他不是叛臣嗎?他派人填缺,這算怎麼回事?讓皇帝怎麼想?怕不是要把夫君當成他的同謀了吧!”
別看她平日裡瞧著傻不愣登的沒個主見,真遇上大事,她也拎得清,這個什麼世子帶來的大人,是決計不能進府衙的,否則這亂臣賊子的帽子就扣頭上了,京城就回不去了。
甲七撓撓頭,“可眼下王爺也不在,蒙城那邊兒還不知道是個什麼情況,走的時候連個人也沒帶。”
沉央轟然一驚,“挨著蒙城什麼事兒了?他不是去買糧食去了嗎?”
甲七這才驚覺自己說漏了嘴,自掃了兩個嘴巴子,嘀咕兩句,又開始支支吾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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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章這種姿色還當寶貝似的寵著
宇文潞一眼就看見了衛沉央,終於見著了馮夜白口中他美過九天玄女的夫人,還以為有多驚豔,真的見到本尊其實不免失望,哪兒就美過九天玄女了,還不如他那兩個通房好看,瞧馮夜白那樣兒也不像個缺女人的,怎麼眼光這麼不濟,就這姿色他還當個寶貝似的寵著,還有臉到處宣揚,不嫌丟人的。
沉央也盯著他看,到底是不夠成熟,衝他狠狠翻了個大白眼,怒不可遏的直捯氣兒。
尚梅怕她氣著了,要拉她回去,“主子,您注意身子,彆氣壞了,咱不跟他們一般見識,這種事還是等王爺回來再說吧,咱們先回去歇著吧!”
她不走,扭頭問甲七,“今兒查抄的糧食都分發下去了嗎?”
甲七說沒有,“王爺說等明兒一早在府衙門口設個粥攤,再照顧人來領粥喝。”
沉央道,“你看看他們餓這樣,不用等明兒了,就今兒晚上吧,你叫人把糧食扛出來,敲鑼打鼓的宣揚宣揚,讓這些災民都過來領大米,一人先分兩舀勺,然後給他們手上蓋個戳,等明兒一早把粥煮好了,再讓那些沒領到米的人過來吃,先把人穩住了再說,橫豎是不能讓他們往裡闖。”
有了糧食,誰還管他當不當官兒,甲七應了聲,招呼了幾個人去扛米,又叫人敲鑼打鼓的把災民都引到角門上去,這些人早就餓的兩眼發昏,看見米袋子哪兒還用得著招呼,自發就跑過去了,前一刻還堵在門口的人瞬間散了個乾乾淨淨。
甲七敲著銅鑼吆喝,“排好隊,都排好隊,每個人都有份兒,別慌別搶,領完米都把手伸出來。”
拿墨水蓋戳,回去他們蹭蹭土搓一搓就掉了,明兒再來領粥,那剩下的人就不夠吃了,所以法子有些疼,就是那小刀在拇指上輕輕剌一下,見了血就好了,明兒把手伸出來,誰領了誰沒領,看一眼就知道,省的有人冒充。
能吃上一口飽飯,流點兒血算什麼,所以還都挺配合。
宇文潞傻眼了,他沒想到這丫頭能想出這個法子來,說的永遠沒有做的實際,畫餅充飢哪有眼前現成的餅實在呢,計劃落了空,跟她一比,自己就被顯得很傻帽。
沉央挺著肚子走過去,現在臺階上,睨他一眼道,“你們休想給我夫君扣帽子,只要有我在,你和你身邊兒那個填缺的人就永遠別想進來。”
宇文潞恨的咬牙切齒,“婦人之見!婦人之見!你懂個屁!就這點地糧食能頂個屁用,城裡災民這麼多,守著這麼點兒糧食,能頂多長時間?你……頭髮長,見識短!”
他打小讀的是聖賢書,學的是君子之道,罵起人來,能想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