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弟弟,小孩兒懂什麼啊,小孩兒是沒罪的,她死了,那她那個弟弟怎麼辦?
支支吾吾半天也沒說出來,怕他又自嘲要幫別人養孩子,按捺住了一肚子想說的話,想著還是抽空去找瀛洲談談吧,畢竟兩人也算有情,之前嫻姑娘死的時候他無能為力,現在換納玉,他原本有希望能救活她,可現在也只能眼睜睜的看著她死,心裡的滋味兒一定不好受。
馮夜白知道她性軟,跟納玉今後是不能再來往了,但心裡未必忍心看她自生自滅,可納玉這個人,他戳穿她的時候她還一副不緊不慢無所謂的模樣,城府太深,能做長遠打算忍辱負重,這樣的女人不簡單,若是一旦放了她,那就跟放虎歸山沒兩樣,她能想盡一切辦法報復他,他的事本來就夠多了,再多了恐怕會分身乏術。
小金魚在隔壁哭鬧,奶媽把他抱進來,沉央接過手,抱著他哄,但見馮夜白麵色陰沉,學著小金魚咿咿呀呀的聲音哼哼兩聲,故意逗他,“生氣了?不值當,你就把我當個屁放了算了,你是能做大事的人,這點小事就把你氣著了?”
她搞怪的樣子實在叫人忍俊不禁,馮夜白一個沒繃住,笑出聲來,拿手點點她腦門兒,“誰說我生氣了?我自己沒說什麼,你倒開始給我扣帽子了,這是拐著彎兒的罵我心眼兒小呢是吧!”
沉央笑著躲他,晃晃小金魚,開始告狀,“你看你看,這就是你爹,他欺負我,你要趕緊長大,長大了以後好替我教訓你爹,你要記住,咱們孃兒倆始終是一夥的,是弱勢的人,所以咱倆得處好關係,打今兒起,見了你娘就不許哭知道了嗎?”
孩子爬還不會爬呢,她就開始教的孩子跟他作對了,孃兒倆還打算合起夥來教訓他,她這個娘當的可真行,回頭孩子一定得由他來教,否則落在她手上,不定教的多不靠譜呢!
她瘋起來沒邊兒,何況懷裡還抱著孩子,他得謹防著她別磕著碰著,手一直護在她身後,幸虧有他在後頭給她當肉墊子,眼看著她腳下重心不穩就要往後栽,及時給她當了靠背,又扶住了她的懷,這才免了一場禍事。
“都當孃的人了,怎麼還這麼不穩重?剛才要是真摔著了怎麼辦?”該教訓的時候不能馬虎,否則不長記性,以後變本加厲,萬一有個什麼閃失,就追悔莫及了。
不過好在小金魚沒被嚇著,爹摟著娘,娘抱著他,多好的一家三口啊,能一直這麼下去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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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四十三章太子爺的心思
馮夜白是個雷厲風行的人,說要啟程回汝南,相應事宜就要開始著手準備起來了,太子那頭得應付,家裡這些僕人也得想法子或遣散或打發到別出去,還有他在京城開的幾間鋪面,銀子存到錢莊,拿了票據,鋪面轉手就讓人,裡外裡的這麼大動靜,還真是很難不叫人察覺,可宿王那頭的動靜也不小,增援到雁鴻關時,關門已經破了,汜水關那頭也岌岌可危,瞧著架勢也撐不了幾天了,誰還能抽出多餘的精力來管他。
要調兵遣將得有皇帝的手諭,可皇帝遲遲不醒,太醫也束手無策,說是失血過多,身上虧空,外加那一簪子扎得狠,在皇帝脖子上戳了個洞,原本人的脖頸處就是體內所有重要經脈分支必經的過道,那一下給扎透了,牽一髮而動全身,太醫們不敢在皇帝身上試手,怕萬一出個什麼閃失擔責任,都留著後手呢,只管一徑推諉,橫豎看太子的意思,也不是很想醫治好皇帝,不過做做面子功夫罷了。
父子倆沒什麼感情,皇帝子嗣多,對每一個都不是很上心,有的甚至長這麼大連皇帝的面兒都沒見過,太子是儲君,皇帝一旦賓天,他就是大鄴的天子,男人麼,天生就對無上的權利充滿渴望,太子名正言順,只要皇帝沒法兒臨朝,儲君繼位的呼聲必然一陣高過一陣,大鄴眼下是內憂外患山崩海嘯般拍打過來,沒有做主管事的人可不成。
真正擔心皇帝的現如今恐怕也就只有胖海一人了,太醫院這幫庸醫治不好皇帝,那王府裡那個瀛洲總是能治好的,他爹是上一任太醫院院正,醫術高超天下皆知,爹都這樣了,兒子一定也不差,只要瀛洲肯醫皇帝,那沒準兒皇帝還有一線生機。
不過想歸想,馮夜白未必願意把人交給他,他在宮中這麼些年也早就看清了,皇帝一旦出了什麼事,真心想讓皇帝好的人沒幾個,誰不想逢這亂世拼一把,皇位是世襲的,可改朝換代古來有之,憑什麼光他宇文家一家獨大。
馮夜白沒想到胖海把這主意打到他頭上來了,當著滿朝文武和太子的面兒管他借人,太子臉上不大好看,想必是極不情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