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裡又好奇又忐忑,沉央想知道是誰給他寫信,可見他臉上表情不是很好,又怕問了之後惹得他梗不高興,問完之後就後悔了,“算了,你要是不願意說我就不問了。”
她把從廟裡求來的護身符給他戴上,“這個你戴著,大師說能保平安的,你可千萬別丟了。”
馮夜白撈起護身符看了眼,他是不大信這個的,要是舉頭三尺真的有神明的話,想沉央這樣的人這輩子就不會遇見他了。
可到底是她的一片心意,她出去的時候都在記掛著他,這份兒心意是最難得的。
戴著護身符能讓她放心,那他就好好兒的戴著,這樣他也能安心點兒,就像是她在他身邊一樣。
“怎麼想起來給我求這個?”
沉央捧著熱茶一口一口的喝,“誰讓你太招人惦記了,這個想殺你,按個要害你的,戴上它,菩薩就能跟在你身邊護著你了。”
馮夜白替她擦擦唇角的茶漬,眼中有萬般溫柔傾訴不及,“菩薩心繫天下蒼生,哪兒能跟著保護一個人?”
她一時語滯,慌忙想著措辭,“那你戴著總是好的,萬一處事了,菩薩一定會看見的,反正總能保你平安,你就好好兒戴著就是了,可千萬別摘。”
其實她也知道戴著這個興許沒多大作用,可他戴著這個她才安心,萬一真的有菩薩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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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百一十七章娶媳婦兒是用來疼的
馮夜白雖然算不得什麼純粹的好人,可他做人丈夫這方面兒還是無可挑剔的,對自己的女人好,對沉央來說他就是個好人。
馮夜白一臉悵然,累了就屈就著她身高把自己窩成蝦子靠在她頸窩解乏,閉上眼,總覺得跟她在一起的時候才是最安心的。
沉央一天裡難有幾個時辰能看見他,這會兒能互相倚靠著說說話就已經相當滿足了。
“宿王今兒讓我領兵做先鋒軍去跟皇帝的十萬大軍對陣。”他咬著牙笑出聲,“他們宇文家這一輩兒的人,連腦仁兒都長得是一樣的,都不帶拐彎兒的,一家子共用一個法子,都是讓別人去送死,真是好樣兒的。”
沉央心裡咯噔一下,“那你拒絕了沒有?他自己手底下那麼多人不用,憑什麼老支使你去?怎麼幫他們,到頭來吃虧的反而是咱們呢?”
馮夜白磨著她的小拇指,這雙手生的好看,一個個精雕玉琢的,看了就叫人愛不釋手,他放在手心裡把玩一陣,摸到她手心裡的繭子,指尖一頓,慌忙攤開她手心去看。
“這怎麼回事?怎麼還生繭子了呢?”
她倒是滿臉的不在乎,“那有什麼?又不疼,蔚敏手上也有,她使勁兒使的太過了,梁無玥的衣裳都給搓爛了,我這還算好的,你那些衣裳天天換,也不髒,拿水過一遍就得,也不費事。”
本來手上就已經生了凍瘡,現在還滿手的繭子,馮夜白看了,心都要揉碎了。
他上一次哭,是在沉央生孩子的時候,因為心疼她受苦還在堅持。
這一回看見她手上皴裂的血口子和手心的繭,也是心疼,可出除了心疼更多的還是自責。
剛嫁過來的時候多好的一個小姑娘,成天樂呵的,給口吃的就什麼煩惱都沒了,記性不好,記不住那麼多煩心事兒,跟個孩子似的,萬事都靠他撐著,她什麼也不問,就那麼活著,高高興興的,能天天杵在他眼皮子底下,他看了就能跟著開心。
可她現在好了,不傻了,可馮夜白私心作祟,甚至覺得她還是之前那樣好,什麼都不懂,就開開心心的活著就夠了,現在人是長好了,可是卻平白多出了那麼多的煩心事兒。
以前還跟著衛夫子生活的時候,什麼都不用幹,跟了他,本來也能什麼都不用幹的,可現在學的,家務活兒沒有不會的。
人家都是巴不得媳婦兒裡裡外外的忙活張羅,最好是一刻都不得閒,那才是好媳婦兒。
可馮夜白不這麼想,他娶媳婦兒回家是用來疼的,不是娶個奴才回家幹活的、。
“對不起。”這句話說出來太容易,可不容易的是那份兒心,他在外面再苦再難,哪怕是要拼命,只要想到她在家,甭管有多難,心裡有個地方是美好的,那就是希望。
他前半輩子過得渾渾噩噩,不懂什麼叫喜歡設麼叫愛,往家裡領多少女人都覺得沒法兒填補心裡的那份空虛。
不管他在外面忙活到什麼時候,回到家,家裡還是空空蕩蕩的,除了府裡的下人,沒人會等他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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