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阿姐治好！”

“婀娜是為了救我…。”司命指間有晶瑩的淚珠滑落，他哽咽道：“她是為了救我才中了妖族的水晶蘭…。我當時就該把她要了，管她是不是別人的妻子，管她心裡愛的是誰，我該要了她的…。那樣水晶蘭的毒素也不會沉積在她的體內，也不至於現在如此痛苦…。”

“你不要責怪自己。”蒼靈看他如此痛苦的樣子，蹲下身子輕輕圈住他的肩膀，以期望這樣能給他一些安慰，“你當時也不知道會是這樣的結果，你也不想的…。”

“是我害了她…。是我害了她…。”司命蹲在地上，他捂住臉，身子止不住的微微顫慄著。

蒼靈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司命，如此狼狽，如此軟弱，如此不堪一擊。

他明明可以施展法術強行攻進婀娜的房間，卻又自欺欺人的拍打著屋門讓婀娜給他開門，可是這個時候，婀娜又哪裡能過來給他開門？

蒼靈知道，他是在害怕。

就像她害怕臨淵會隨時離開她一樣，他害怕面對婀娜與連無暇的一切，不管是有關她幸福的，亦或是不幸福的，他都害怕面對。

這個他之前因為一時懦弱與膽怯而放棄的女孩，是他心底一輩子最深的疼痛。

他很後悔，當初為什麼沒有主動一些，為什麼沒有把她奪回來！

“婀娜…。”司命的臉貼在門上，幾乎是等同於自殺一般，他聽著屋內的動靜，一邊聽，一邊將自己的一雙手掐到鮮血淋漓。

“師傅，難道真的沒有其他的辦法可以暫時遏制住阿姐體內的毒素？”蒼靈轉身問臨淵，如果再這樣下去，不僅婀娜會命喪黃泉，就連司命與連無暇也會沒了命！

“沒有辦法。”臨淵道：“這水晶蘭本就是妖族獨有的罪惡之花，其實這東西用在人體的傷患之處，是有很強的復原效果的，可是隻一點，便是千萬不要入體，一旦被它侵入體內，便無法徹底清除，只能透過與人的交合來進行緩解，卻是沒有治癒的方法。”

“既然這水晶蘭出自妖族，那麼妖族之人是不是會有辦法解它的毒？”蒼靈問道，想到妖族，她便不由得想起了妖族的三殿下莫寒，他會不會有辦法？

“妖族之人麼…。”臨淵看著她，嘆息道：“除非你願意婀娜清白的身子被他們所玷汙。”

“什麼意思？”蒼靈不解。

臨淵道：“水晶蘭長在妖族境地的迷霧森林，它們與精靈一族恰好相反，是吸收天地之間所有的濁氣，妖氣，邪氣，陰氣還有魔氣所成，可以說，這水晶蘭是至汙穢的存在，婀娜身中水晶蘭，體內作為神族的清氣與靈氣已然被侵染破壞，因此，將它徹底清楚的法子，除了去往精靈之界用幽藍之心加以淨化，便就是以毒攻毒，讓婀娜分別與妖，鬼，魔，邪祟，人，世間所有陰暗的物種進行交配，這樣，她最後或許還可能保住性命！”

“不可！”有人自他們身後大喝一聲，“絕對不行！”

司命搖搖晃晃的衝他們走過來，身後是一地的血跡斑斑。

“婀娜，誰都不可以碰她！我情願與她一起死！”

司命緊緊盯著蒼靈，臉色一片雪白，看不出半點血色。

“靈兒，我們現在馬上出發去往精靈之界！”

“可是司命，如今阿姐的這個狀態，我們要如何出發？”蒼靈雖然不想面對現實，可是卻還是不得不說道：“阿姐現在體內的毒素已經全面爆發，每一時每一刻都需要與之進行歡好才能緩解毒素蔓延到她的五臟六腑，一旦停下來，她便會立刻暴血而亡，可是我們現在出發需要跋山涉水，而且還不知道精靈一族具體在什麼地方，這一路，我們無法保障阿姐的安全！而連無暇的身體，早已不支…。”

“所以…。”司命看向蒼靈，眼底帶著決絕的狠辣，“你要幫我嗎？”

“幫你什麼？”

司命湊近蒼靈的耳邊，低低與她說了幾句什麼，蒼靈猛然抬頭看他，“你確定？”

“我確定。”

蒼靈沉默片刻，緩緩點了點頭。

…。

臨淵與蒼靈去了璇璣夫人的住處，而司命留了下來，他怕婀娜會有什麼閃失，堅持一定要留守在她的門口，本來蒼靈打算讓臨淵留下來照看，因為這對司命來說，無疑等同於自殘，可是他卻堅決不同意，一定要自己留下來，蒼靈無法，便隨他去了。

到了璇璣夫人的住處，蒼靈將她的魂魄自掌心間放了出來，然後重新凝聚到她的體內，素姌等在門外，心底儘管著急，卻始終不敢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