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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0部分

?”

冒頓淡聲道:“等我查出來,告訴你。”

劉螢柔聲道:“好。”

冒頓離開後,劉螢又坐下來縫披風。

她額頭頸間細密的汗水至此才滲出來。

冒頓從來不是一個口風不緊的人,他會這麼直接來告訴她,並不是因為信任她,而恰恰是懷疑她,所以要詐出她的態度。

這是冒頓最常用的辦法。

他從不避諱危險。他甚至喜歡與危險共眠。

劉螢知道她並沒有洗脫嫌疑。

一個燒乾淨了的蘭雁,根本什麼都不能說明。

然而劉螢也並沒有想要徹底洗脫嫌疑,她只需要冒頓同時思考所有的可能性——她只是要在冒頓心中種下一顆懷疑的種子。

年末的圍獵,冒頓十六歲的長子稽粥大展身手,斬獲頗豐。

冒頓站在大帳簾子下,遠遠看著左賢王胡圖和稽粥策馬前來。

左賢王胡圖和稽粥不時笑著交談,看來感情很好的樣子。

冒頓忽然想——他十六歲的時候在想什麼?那時候,他就已經在策劃殺掉他那個老不中用的父親了嗎?

“父親!”稽粥奔到近前,從馬上翻下來,把掛成一串的獸類耳朵掛在自己胸前,快步走到冒頓身邊,笑道:“兒子殺了這麼多。”

冒頓哼笑一聲,道:“我在你這個年紀,都能自己殺老虎了!”

稽粥一愣,笑道:“父親威武,帶著草原上的部族南征北戰,就算有老虎,也不敢出來見人了,兒子又去哪裡殺老虎呢?”

左賢王胡圖道:“是啊。今天圍獵,稽粥可是殺的最多的,比那些成了親的小夥子都殺的多。”

冒頓的目光在左賢王胡圖與長子稽粥洋溢著笑容的兩張臉上轉來轉去。

是夜,劉螢半夜驚醒,就見冒頓黑夜裡直勾勾盯著她。

劉螢一聲驚叫壓在喉嚨裡,頓了頓,嗔道:“不睡覺做什麼呢?夜裡眼睛像狼似的。”

冒頓道:“你怕了。”

劉螢惱道:“能不怕麼?難道你夜裡醒來看到一頭狼不害怕麼?”

冒頓卻沒有接她的撒嬌,仍是盯著她,問道:“我派去秦朝的使者應該抵達咸陽了,你說秦朝的皇帝會答應我的要求嗎?”

劉螢睡意全無,想了想道:“我又不是秦朝的皇帝,怎麼知道他會不會答應?”

“可你曾經是他的心腹臣子,你一定很熟悉他。”

劉螢嗔道:“你這是什麼意思——你吃醋了?”

“就算是。”冒頓仰面朝著帳頂,道:“我只是忽然明白,我一直弄錯了一點。”

“什麼?”

“我們匈奴的女人太簡單了。她們要麼就是嫁人生子,要麼就是做伺候人的女奴,雖然也有貴族的女兒精於騎射,可是她們腦袋裡的東西是簡單的。”冒頓道:“雖然你生得美,人也溫柔,不像草原上的女子,但我從前還是把你看成了那種簡單的女人。”

“你現在發現我不簡單了?”

“不是發現。”冒頓輕聲道:“是我從前有意忽視了。”

心中的情愛,叫他忽視了枕邊人的另一重身份。

曾經做過皇帝心腹的人,怎麼會是簡單的女人?

冒頓低聲道:“你說不希望我死。不用擔心。”

劉螢攥緊了身上的毯子。

冒頓道:“我死之前,一定會帶上你一起。”

這句話,半夜裡聽枕邊人說來,當真叫人遍體生寒。

劉螢卻是嫣然一笑,道:“那是我的榮幸。”

她竟然很快又睡著了。

遠在咸陽的大秦皇帝胡亥沒有讓冒頓單于失望。

胡亥答應了冒頓得寸進尺的貿易協定。

發動攻擊之前,麻痺敵人也是非常重要的。

冒頓的使者離開咸陽後,賀蘭雁悄悄來到了咸陽。

“陛下,我前往鮮卑、烏桓勸說。鮮卑和烏桓的部族,每年都要向匈奴贈送大量的財物,還要忍受他們右賢王渾邪的侵擾,百姓想要反抗的心是很強烈的。但是不管是鮮卑還是烏桓,他們的首領都畏懼於匈奴單于冒頓的威勢,說——只要匈奴的單于還是冒頓,他們就不能貿然出兵,把這最後的部眾都犧牲了。”

賀蘭雁垂眸道:“形勢不容樂觀,鮮卑、烏桓的首領都認為冒頓征伐西域的戰爭也會取得勝利,如此一來,就再也沒有人能撼動冒頓單于的地位。”

胡亥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