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氣裡僅餘一絲冰寒的氣息。
這樣就走了?風雲輕感覺那氣息遠去,直至飄散的沒有一絲蹤跡,埋在被子裡的頭鑽了出來,不敢置信的看著藍笑傾幾乎沒有一絲血色的容顏:“他就這麼走了?”
“嗯!”視線轉回,藍笑傾看著風雲輕,輕輕的點點頭。
“你認識他?”風雲輕還是不敢相信。玉無情是誰?那是天下第一殺手,要知道殺手練就的是什麼?那是敏銳的直覺和洞察力。她不認為光靠她的消香散就能矇混過去,這張床和藍笑傾,這麼厚的棉被,他不懷疑才怪。
她本來還想著靠著藍笑傾的身份,最起碼要驚動藍王府那躲在暗處的大批暗衛把玉無情像抓刺客一般的趕走。而現在他卻是扔下一句話就走了,這根本就不是玉無情那混蛋的風格。更是出乎她的意料之外。
藍笑傾搖搖頭,淡淡的道:“不認識!”
“哦!那估計是那混蛋良心發現了,所以放過我了。”風雲輕終於大鬆了一口氣。她要的不是原因,只要是那混蛋走了就好。再這麼殺下去的話,她真會累死的。
藍笑傾不語,看著風雲輕。
“唔……你這身子和我那寒玉床差不多……”風雲輕將埋進被子裡的身子往出伸出來了一節,伸手扯過藍笑傾的胳膊,將頭枕在他的胳膊上,手臂又重新的放回了他的身上,緊緊的抱了他冰寒的身子,睏倦的打了個哈欠:“借你的胳膊用用,我睡一覺,困死我了……”
藍笑傾再次一愣,怔怔的看著風雲輕枕著他胳膊的腦袋,冰涼入骨的身子緊緊的貼著一具溫暖柔軟的身子,一張傾城絕色,出水芙蓉的嬌顏緊緊距離他咫尺之距,淡淡的幽香從她的身上散發出來,嘴角扯動:“你……”
“你不準趕我走啊!別說話,我困著呢!”風雲輕抬眼看了藍笑傾一眼,然後再次閉上。感嘆真是一塊冰塊啊!從上到下,從頭到腳,沒有一處不冰的。這就是寒毒入骨,真是可怕,她若是如此的話,恐怕都活不過一天。
剛張開的嘴閉上,藍笑傾看著風雲輕,她似乎真的困極了,只是片刻的時間,均勻的呼吸聲便傳來。抿著唇角,靜靜的看了半響,慢慢的轉過頭,繼續看手裡的書。
屋子內靜靜的,爐火的燃燒聲和風雲輕均勻的呼吸聲融合在一處,藍笑傾忽然覺得冰涼入骨的身子也跟著漸漸的溫暖了起來,他轉頭看著風雲輕,一雙極淡的眸子染上了驚異的神色。
半響,驚異之色退去。轉過頭,再次的看手中的書。
“世子!”柯伯的聲音從門外傳來。伴隨著輕輕的敲門聲。
“進來!”藍笑傾淡淡的開口。
簾幕掀起,柯伯走了進來,似乎趕得很急,剛要開口說什麼,當看見枕著藍笑傾的胳膊躺在他懷裡的女子,不由一怔,吶吶的道:“世子這……”
藍笑傾緩緩的搖搖頭,看著柯伯:“柯伯!有什麼事兒麼?”
“伴月公子就在外面,來給世子行針。”柯伯的眼睛不離風雲輕的臉,老眼裡是滿滿的驚歎和疑惑,聽見藍笑傾的話,從風雲輕的臉上移開視線,立即道。
“讓他回去吧!”藍笑傾搖搖頭。淡淡的道。
“世子?”柯伯的老臉一白。急呼了一聲。
“我這副形同朽木的身子,藥石無醫。何苦勞累人家。”藍笑傾的聲音依然雲淡風輕。似乎談論的不是自己的生死。語氣裡沒有半絲波動。
“那怎麼行?世子是我們藍王府的希望。如何能……如何能……”柯伯老眼蓄了淚。哽咽難以出聲。
“柯伯!”藍笑傾看著柯伯眼中的淚,輕嘆了一聲:“藍王府自有他的命運。自古繁華終有衰敗之時。我死!藍王府便可全身而退。實乃一件喜事。”
“世子……”柯伯老眼中的淚終於流了出來,看著藍笑傾,將眼淚抹盡,堅定的搖搖頭:“世子萬不能做如此想法。老王爺和王妃九泉下有知會難以瞑目的。”
藍笑傾不語。眸中閃過一抹飄渺的傷色。
“伴月公子不是說只要尋到紅蓮赤練蛇和暖玉石就能救得好世子麼?世子千萬不要放棄啊!老奴已經命人去找這兩樣東西了,一定可以救得好世子的。”柯伯看著藍笑傾眸中的傷色,連忙勸慰道。
“紅蓮赤練蛇千萬條難遇其一。暖玉石世間只此一塊。”藍笑傾收了飄渺的傷色,看著柯伯,嘆道:“將人都叫回來吧!”
“世子……”柯伯撲通的一聲跪到了地上,頓時老淚縱橫:“老奴求您了!就讓他們去找吧!我們都不能看著您就這樣的……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