兒,好像也就是過來瞧瞧的,我看他們手裡還拿著好些採買的東西呢……”
這是來採買的?要這麼說也不能說不可能對吧,人活著,吃喝拉撒的,不可能每一樣他們都能靠著搶得到,採買一部分好像也挺正常。可……
“三叔……”
“行了,別吵吵,我細說總成了吧?你們啊,還是見識少了,總以為這世道不是黑就是白,卻不知道這所謂的黑白,得看你怎麼看。就這事兒來說,咱們村子,雖然立足不過是幾年,離著城裡也遠,和這些本地戶比起來確實是個外人,可是和那些新來的綁匪們比呢?不管是時間還是距離,這麼一對比,咱們那妥妥就是本地人,自己人。對不對?”
恩,這個話沒錯,這一條別說是邱澄明他們認,就是一邊的春苗也認啊!能不認嘛?看看這集市就知道了,能有這麼多人來,能有看大戲的好處,不承認是本地人,自己人,豈不是要他們給戲票錢?那怎麼可以。恩,果然,老話說的好啊,拿人的手短,吃人的嘴軟,他們這是不知不覺的,已經被動被收買了。
“然後咱們在說說咱們村子和馬匪,是,咱們是對頭,可是你發現沒,連著兩次,都不是咱們主動招惹的他們,甚至第二次,連著他們自己,估計都不是每一個人都想招惹咱們的,這一點從上次近半的馬匪沒衝上來,一覺得不對,立馬就撤走,這就已經能看出來了對吧?”
這……回想一下,還真是啊,當時他們還說這馬匪沒頭一次那麼兇悍了,怎麼才沒了幾個就走人了?如今反過來,順著三叔說的那麼一想,嘿,弄半天,這是他們內部不和,拿刺頭當炮灰用這才惹出的事兒啊!這是那他們當了一次剃頭匠?這該不該問他們要手藝錢?恩,想遠了。
“一方是不知道根底,還有可能搶生意的兩股外來人,一方是雖然矛盾不小,可知根知底,還沒有主動威脅的本地人,若是換成是你,在自己抗不下,需要援手的時候,你會怎麼做?除了和咱們達成諒解,甚至拓展一下來聯手的可能,他們還有別的選擇嘛?”
這麼說的話……邱澄明發現還真是……讓他無話可說的有道理。
“嘿,這事兒整的,前些日子我還想著,這有了集市之後,往來這裡的人多了,那馬匪會不會看著眼紅,然後對這些趕集的下手。不想一個轉頭……不過話又說回來了,這匪類什麼的,是不是太多了點?這附近才多少人?多少城鎮?能養得活多少山大王?別弄到最後,大家一起玩完。”
“多?看著吧,這還是好的,過陣子說的還要再多一些呢。改朝換代,再怎麼溫和,沒那清洗之類的事兒,這爭權奪利的也不會少,既然這爭鬥不少,那受到影響的自然也多,想恢復安穩?什麼時候這上頭整明白了,這下頭也就安穩了。”
“哎呦,喲啊這麼說說的話……這以後日子可不怎麼好過啊。”
邱澄明感覺牙疼了,就他知道的歷史來看,這時間可不短,要真是這樣的話,那豈不是說他大半輩子都有可能和無數匪類比鄰而居?恩,還隨時都有可能被綁,被劫,被敲詐,被打上門?……這未來的日子太“美”,簡直不忍直視!你說他怎麼就這麼倒黴,遇上了這麼一個悲催的時代呢。
“叔,那你說,我這能做點啥?幹看著也不是法子啊。這樣,你看啊,我這不是推動玉米嘛,開荒什麼的,一樣也需要不少的人手,你說我要是招攬些流民什麼的,在這外頭,地廣人稀的地方,弄出個大莊子來,怎麼樣?不說能打多少糧食,弄出多少稅賦,好歹也能安穩下一些人。讓著上山入夥的人少些。”
所謂靠山山倒,靠人人跑,果然,啥時候靠自己才最穩妥。所以邱澄明想好了,這問題還是要自己解決。他把來這附近的流民什麼的都安排了,讓這些山寨什麼的招不到人總可以吧,算的上釜底抽薪了吧!總能多安全幾分吧!
可惜,冷水一盆子下來,整個人都涼了。
“你啊,心善是好事兒,想這麼幹,三叔也支援,只是有些話我要說在前頭。你以為,這些扯旗的都是活不下去的?嘿,你這就小看了他們了,這也是一種手段。怎麼說吧,就你三叔我,往年見過的山寨什麼的,那起事的原因簡直就是多種多樣。有的是因為受了冤,用這法子鬧大,倒逼著官府處理仇家的;有的是為了揚名,關鍵時刻好要個招安名頭,轉頭當官的;還有是指使了心腹,用這法子轉移財產的;還有……反正吧,只有你想不到,沒有他們幹不出來的。所以啊,你這好心,有些時候,人家未必領情。”
都說這年頭奇葩多,邱澄明一直以為也就是那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