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裡我向三娘交待的很清楚了,她知道該怎麼做。”
莫春風繼而道:“花宴當日都安排妥當了。”
不知盛嘉彥又吩咐了什麼,向鼎臣莫春風倆人紛紛頷首稱是,倆人便要退下,臨走到孟萋萋身邊向鼎臣頓住了:“要不要屬下把萋萋抱走……”
莫春風一把揪上他的耳朵拽了出去,還不住低聲的斥罵:“就你話多!就你事多!有王爺在,有你啥事!”
待那扇門再度被關閉,孟萋萋已經徹底醒了。只是她還閉著眼睛,回味著剛才盛嘉彥的話。
她想到盛嘉彥每日都會與她在一塊,偶爾會跟別人傳信,其餘時間都在批改堆積在他身上的奏摺。閒來有空時,還會逗一逗自己,盛嘉彥那張千年不變的棺材臉惹起人來還真的挺欠扁的。但在孟萋萋眼中,盛嘉彥永遠都是一副悠閒的模樣,傳中掌握生殺大權的四皇子,朝廷上一不二的攝政王,在她面前彷彿只是一個舉世無雙的富貴公子。
那雙修長且骨節分明的雙手,一點也不像沾過鮮血的樣子。孟萋萋從來不知道,原來在每一次盛嘉彥寫起來雲淡風輕的書信中,居然很可能都是涉及幾十條人命的事。
孟萋萋以為盛嘉彥只是隨隨便便傳的書信,就很有可能是某家人的催命書?
思及此,她忽然有點膽寒。
就在這時,她感覺背上忽而多了幾分重量。
盛嘉彥將自己的青色外裳披在她身上,察覺到孟萋萋的不對,盛嘉彥一頓,沉沉問道:“你在發抖?”
孟萋萋裝作剛剛醒來的樣子揉了揉眼睛,坐直身體:“可能有點冷……”
她剛完,盛嘉彥便轉身去關了窗子。似他這般體貼的做法以前還有很多很多,都是細節末梢上的關心,孟萋萋想到這些便覺得自己稍微好一點了,盛嘉彥興許並沒有那般可怖。
他轉回到孟萋萋面前,孟萋萋坐在榻上,盛嘉彥微微彎腰,狹長的雙眼望進孟萋萋的眼中:“一會沒什麼事,你想不想出去逛逛?”
孟萋萋呆呆的應了一聲:“高府這幾日不都看遍了麼?也沒什麼新奇的了。”
“我的是去市集上。”
孟萋萋眼睛立刻亮了起來。卻又難以置信再次確認了一遍:“當真!?”
盛嘉彥不假思索點頭:“你不去,我便自己去了?”
孟萋萋立刻拽出他衣袖:“去去去!”
盛嘉彥不動聲色掠過一絲笑,蹲下身替孟萋萋將鞋子穿好。他行雲流水的做完這些動作,孟萋萋已然目瞪口呆,盛嘉彥面色卻十分平常,好像自己只不過做了一件最尋常的事。
“怎麼了?”他看孟萋萋還在愣神。
“沒事……就是感覺王爺對我太好了……”孟萋萋低下頭,臉頰上有一抹可疑的紅暈。
盛嘉彥不動聲色道:“我以前不經常這樣?如果這就叫好,那你也太好騙了。”
孟萋萋疑惑抬頭:“我們以前經常這樣?”
“當然。”他一臉正經:“以前你私底下也從不喊我王爺。”
“那我喊什麼?”
盛嘉彥看她一眼,定定道:“生氣的時候會喊全名,高興的時候便喚阿彥。”
孟萋萋艱難的嚥了口唾沫:“我真的有這麼放肆!?”
簡直難以置信,原來的自己這麼囂張?敢在老虎屁股上拔毛,孟萋萋表示懷疑。
“豈止放肆?我們還同睡過一張床榻。半夜你直接將腿放到了我身上來。鼾聲震,還喊打喊殺。”
“什麼!?你的是我嗎?王爺你不會搞錯人,真的是我嗎!王爺你別走啊!哎等等我——”
幽州城比起之前的涼州城來,倒還真的多添了幾分南方的柔光春色。繁華程度也是不遑多讓的,街市鱗次櫛比,商販叫賣聲此起彼伏,穿著各異的人們往來不絕。
盛嘉彥帶著東張西望的孟萋萋,似男似女的莫春風還有肌肉結實的向鼎臣走在街上無疑是最惹人注目的一個組合。
孟萋萋左手拿著糖串子,時不時偷偷撩起面紗吃一口。此舉惹來盛嘉彥的不滿,乾脆從一旁攤子上給她買了一個豬頭面具,直接替換掉了面紗,露出一張顏色稚嫩可口的嘴來。
莫春風憋笑多時,終於忍不住道:“我曾看過一個話本子,很可以形容我們四個。”
“是什麼?”向鼎臣問道。
“講的是一個和尚,帶著一個猴子一隻豬還有一個憨貨西取經的故事。如今看來,王爺就是那和尚,我就是那隻絕頂聰明的猴子,你嘛當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