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人要了一杯茶色一般的水。
“阿彥,”孟萋萋往外張望了眼:“我們該怎麼辦啊?現在我們這樣怎麼入宮呢,我倒是好,等著招宮女的時候我去瞧瞧就是了。你怎麼辦啊?男人入宮豈不是要……”
孟萋萋做了一個閹了的手勢,嗆的盛嘉彥容色一僵。
“明日就是賽龍舟,屆時皇帝等人都會出行獵山瓊樓觀看龍舟,我們再借機靠近就可以。”
孟萋萋似懂非懂點頭:“可是獵山防備森嚴,如何進入瓊樓?”
盛嘉彥斜睨她一眼:“密道。”
“密道!”孟萋萋驚呼一聲,招來旁人側目,她連忙壓低聲音:“你為什麼還知道瓊樓有密道的。”
盛嘉彥不以為意:“不然你以為我那幾的皇帝是白做的?”
“……”好有道理,無法反駁。
五月初五,端陽佳節。京城的女眷們各各蒲艾簪門,香草綴身。這一日,按例要吃粽子、賽龍舟。京郊的西湖每年都會舉辦龍舟比賽,人山人海,熱鬧非凡。
獵山上的瓊樓屆時會供皇帝登臨,以觀龍舟賽事。
每年的端午,瓊樓玉宇中都會舉辦賽詩會,詩詞題目就寫在往來的龍舟上,樓下賽舟,樓上射題,這種“射題”由專門的弓箭手盲選,類似抓鬮,抓上來後即景選韻,一個時辰一局,奪魁者可獲御賜錦牌,這牌子算得上參加科舉的通關文牒。
這樣的題目,一日大約能比三局,三局魁首百年難得一見,在人才濟濟的京城,能得一局魁首,就足以名揚下了。
早在初二,宮中內相便出來通告,皇后娘娘要在端陽節親臨西湖,命京城裡的夫人、誥命、姐們一起前往。
而孟萋萋也是趁著這次機會,冒充了禮部侍郎家的姐,盛嘉彥扮作她的侍衛,倆人悄悄地混進了瓊樓中。
孟萋萋他們進入瓊樓的時候,皇上和皇后還未到。孟萋萋便趴在欄杆上四處眺望,直到盛嘉彥暗中輕輕拍了她一下,孟萋萋才意識到自己行為大膽,已經引起了周圍好幾家姐的竊竊私語。孟萋萋連忙老老實實坐定,眼觀鼻鼻觀心的等著了。
瓊樓玉宇共分三層,一層比一層華麗,一層比一層敞亮。平日每有宴會,總是皇親貴戚們坐最高層,貴府女眷們在第二層,隨行的管事、女官們在最底層。
孟萋萋正低頭數著螞蟻呢,忽聽得樓門口的內相尖聲喊道:“皇后娘娘駕到,貴妃娘娘駕到!”
貴妃?孟萋萋微微蹙眉,當初她在的時候也不見有什麼貴妃啊。
只見樓門口走進兩個宮裝婦人,分別有丫頭和太監饞著。
走在前頭的婦人行容高雅,穿著緋色宮裝,頭上珠光寶氣,鳳尾搖曳,生得峨眉鳳目。這不是孟庸這是誰。孟萋萋差點就要揮揮手打招呼了。只是如今的孟庸看起來氣質有些凌厲逼人,倒不似當初唯唯諾諾的樣子。
皇后蓮步輕搖,後頭貴妃的身影便露了出來。這下眾人真吃了一驚,貴妃竟也穿了一套緋紅色蟬翼紗宮裝!
孟萋萋看到貴妃的面容時險些喊出聲來,這是……舒妃!?
短短一年的時間,她竟成了貴妃了。
舒妃下顎尖尖,媚眼斜挑,嘴唇塗著紫紅色葡萄汁胭脂,嫵媚中又帶著一絲美豔。
今日聚會,誰也沒能想到,皇后娘娘和貴妃竟撞衫了。
可見貴妃並未把皇后放在眼裡。
貴妃的意思也很明確,這普之下,只有她能跟皇后一較高下。
兩人娉娉嫋嫋地走到三樓坐下,孟庸素手一抬,輕聲道:“免!”
“謝娘娘!”女眷齊聲起身,各自落座。
“是本宮來遲了了,到讓諸位夫人久待!”孟庸神態親和,又道:“擺菜!”
“遵旨!”一內相輕甩拂塵,一排宮裝女子魚貫而入,捧著三百六十樣食盒,一一擺在桌上。當真是山珍海味,飛禽走獸,無一不全。
若不是對孟庸的改變太過驚奇,孟萋萋的注意力不定早就跑到了面前的佳餚上。
女眷們都已坐好,貴妃才吩咐王孫公子們在另一邊開席。十餘個翩翩公子談笑而來,他們多是皇親國戚,或朝臣之子。
沒一會兒,樓下的龍舟已經準備妥當,紛紛撐桅揚帆,各色彩旗招展。渡口的舞獅隊擂鼓奏鳴,隨著一聲號角,龍舟破水而來,快若閃電。
龍舟行到湖中央,但聽空中“嗖嗖”箭響,破浪夾風,射在舟中央的靶子上,龍舟上的船伕清一色的穿著大紅開衫,喜慶醒目,從靶心上拔下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