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庸的臉又冷了一分:“詩會魁首,乃我大梁人才,妹妹卻妄言什麼心懷不軌,豈不讓人心寒?”
貴妃冷笑兩聲:“姐姐著實誤會了我的意思,昨日姐姐林中受襲仍歷歷在目,妹妹也不過是謹慎心點罷了。”
貴妃這般咄咄逼人,孟萋萋站在孟庸身後充當丫鬟,連忙不動聲色的拽了一把孟庸的衣衫。孟庸只好壓下怒火,道:“既如此,吩咐下去,賞他三百兩銀子,不必上樓叩謝。”
眾妃嬪見這一番爭鬥,到底是貴妃勝了,暗中互遞了一個眼色,在宮中生活,只有懂得審時度勢,才能明哲保身。
貴妃輕蔑一笑,淡然道:“多謝姐姐。”
“妹妹不必客氣。”孟庸皮笑肉不笑地勾了勾嘴角,語氣也是酸溜溜的。
“樓下都是男人們玩的東西,到底沒什麼趣味,咱們還是叫姑娘們都上來作詩才好,姐姐意下如何?”貴妃言笑晏晏,望向孟庸。
“難得妹妹有此閒情雅緻,”皇后著,又轉頭吩咐,“去,將此次過來的閨秀們都帶上來。”
“是。”
眾女們聽得皇后娘娘召喚,知道是要去“賽蘭花”了,忙都細細整理了衣裙,暗想一定要多拿幾隻蘭花,千萬別在眾人面前出醜。
孟萋萋的眼睛滴溜溜亂轉,她不知道盛嘉彥去哪兒查探情況了。只知道這會兒連景梵的身影都沒見到。
孟庸知道孟萋萋的想法,便笑道:“往年裡咱們女孩兒寫詩,都是讓文淵閣的文官們評判,可這會兒再巴巴的傳他們去,反到麻煩。本宮聽景師不僅擅長占卜,也極通文墨,不如叫他來出題評判,你們看可好?”
孟庸話語一出,忙有妃嬪貴人附和道:“娘娘的是。”
孟庸不等貴妃發話,吩咐道:“去,請景師上來!”
景梵來時還帶著他的徒弟景鶴,貴妃似乎跟他倆更為熟稔一般,開口便笑道:“幾日不見屈鶴,不知都在忙些什麼。光看著你師父前前後後的進出皇宮,卻未怎見到你。”
“不過還是在學堂唸書,勞娘娘記掛。”景鶴回答的彬彬有禮,眉宇卻帶著幾分疏離。
孟萋萋聽著卻有些奇怪,屈鶴?景鶴什麼時候改了名字,而且屈鶴這個名字她怎麼好像十分熟悉,似乎在哪兒聽過一樣。
孟庸道:“都坐,今兒請你們來,可是要給姑娘們做考官的。”
景梵相貌不錯,好幾個貴女見著他個個兩頰緋紅,妙目含情,詩詞最能傳情達意,解題不僅是為了奪花,也可趁機互通心曲。不少閨秀便想借著這次機會在景梵面前出出頭。
孟萋萋離景梵有點遠,便趁著眾人都在看題目的時候,悄悄地往景梵身邊過去。她手背在後頭,手裡掐著訣。景梵不知情似的,只盯著眼前的畫出神。畫中月明星稀,山路崎嶇,一棵碩大的桃花樹便是畫中的全部。
景梵微微出神,不知在想什麼,神色有些複雜。
趁著他現在走神,正是孟萋萋將他生魂活捉的好機會!孟萋萋抬手,眼神猛地凌厲起來,正要掐訣唸咒,背後卻忽而被人推了一把。
她一個避之不及往前栽去,掐的訣瞬間砸在了景梵的徒弟景鶴身上。
那一瞬間,無數金光從景鶴身上流瀉而出,像是人皮上被孟萋萋劃破了一道口子,景鶴整個人也如同死去一般直直的倒了下去。
被這神光拉回了神思的景梵猛然回頭,眾人都看不見這光芒,他卻是能看到的。
景鶴的驟然昏倒,引起閨秀們的恐慌。
大家尖叫作一團,孟萋萋躲避不及,被景梵恰好看見。
景鶴的生魂被孟萋萋死死的抓在手裡,景梵面目剎那間猙獰起來,往孟萋萋的方向飛撲過去。
孟萋萋連連後退,躲在了孟庸的身後,景梵還要追,孟庸見他神情可怖,大喝一聲:“景師!你要做什麼!”
這一聲讓景梵清醒了過來,他與皇后不過幾尺的距離,只要他再靠近一步,周圍看守的侍衛便會將他亂劍捅死。
第316章 回京的鉅變
景梵停住步子,似蠻獸般危險的目光掃過孟庸身後的孟萋萋,遂轉身抱著已經僵如木人的景鶴離去。
孟庸也一時拿不準發生了什麼,只派了個太醫前去跟著:“若有什麼需要的,儘管按照景師吩咐的去做。”
貴妃看了所有經過,以扇掩面:“姐姐今日帶來的宮女好生眼生,以前像是不曾見過似的。這婢女剛來瓊樓就捅了簍子,姐姐可還是要心些。”
孟庸淡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