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辱我、笑我、輕我、賤我、惡我、騙我、該如何處置乎?”
仙尊的面龐近在咫尺,他斂了眸子去看翡翠,琉璃色的眸子深處劃過一絲溫情。
“回答我,翡翠。”
他的聲音恍若灌注了魔力一般,翡翠鬼使神差開口答:“只是忍他、讓他、由他、避他、耐他、敬他、不要理他、再待幾年你且看他。”
時間會改變一切,四海八荒總有更替交疊的時候——滄海終究會枯竭變成桑田,等到大海枯盡,磐石腐爛的那一刻。
“你要知這世上總有人,無論你做得好或不好,他總能想到法子令你難受。但還有一部分人,他們的勸誡斥責是為了讓你更好。”
“不要為往昔所迷惘,你所要做的則是在日後避免曾經犯下的錯,然後越來越好讓那些輕視你的人刮目相看。”末了,仙尊朝翡翠微微一笑:“而本尊便是抱著這種想法。”
他突如其來的笑顏在翡翠的瞳仁中逐漸放大,放大最後化作一枚剪影深深烙印在她心裡。
微鹹的海風溫柔地吹拂著,揚起二人彼此牽纏的髮絲——
遠近隱隱傳來桃花吐露的幽幽芬芳,它若有似無地鑽進翡翠的鼻尖,誘使她整個人都飄飄欲仙起來。
這種砰砰直跳的心動是何感覺……翡翠怔忪地望著面前一身金邊玄衣的男人,見他喉嚨滾動,又出一句話來——
“畢竟,你也算是本尊從拉扯大的。”
某位仙尊一臉慈祥從善如流道。
……
四周湧動的粉紅色氣泡噼裡啪啦統統碎了個精光——
翡翠面色尷尬地轉過頭去,方才那些難得一見的溫情果然是她的幻覺。
——面前的人是蓬萊冷月仙尊啊,無慾無情,如同萬海之磐不可撼動的男人。
“還有——”
仙尊停頓了一番後,從袖子中掏出一隻木偶扔給翡翠。
翡翠手足無措地接住木偶,臉上劃過一絲汗顏。
——這,不是她用來冒名頂替自己的木偶娃娃嘛……
“木愣愣地坐在房裡,來了人就只顧著傻笑,這玩意兒還是趁早扔了好。”
仙尊蹙眉,清清冷冷地瞥了那木偶一眼。
“竟然愚蠢到想要用那種粗劣的複製品來哄騙本尊,萬年不見,你的膽子倒是越發大了起來!”
翡翠:“……”
她乾笑道:“仙尊果真是火眼金睛,老而彌堅啊!”
“讓你讀得般若心經讀了麼?”
仙尊認為對於沒事就愛鑽空子打哈哈的翡翠,決計不能再採取溫和的教養方式,這種粗糲的腦筋就應該不加憐惜地好好磨練一番才好。
好半,他才聽翡翠吞吞吐吐道:“讀了。”
他擰眉:“讀書筆記呢?”
“還沒寫……”
翡翠只覺得面上的目光一寒,又聽他道:“看來你乃是多年未有享受過面壁思過的滋味了是?”
心中一顫,翡翠悽悽哀哀地抬頭:“仙尊,我錯了,我不該玩物喪志,我,我現在就去寫……”
她好歹也是經歷過大大無數風風雨雨的人物啊,為什麼在仙尊面前永遠都像是乳臭未乾牙沒有長齊的娃子呢……這要是傳出去讓他人知曉,她以後還怎麼在四海八荒混呢!
誒……真是晚節不保,晚節不保啊……
……
“都是因為神的關係才連累仙姬受罰,對不住了。”
方才仙尊那番凌厲肅殺的模樣駭得井龍王一時不敢插嘴,直到他離開之後才頗不好意思地向翡翠道歉。
“誒,這件事同你沒關係……”
翡翠擺擺手,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看來仙尊早就看她不爽很久了?!
——莫不是她日日調戲仙童的行為過於輕佻了?
誒……這不是萬年孤寂,無人來愛,心中寂寞孤廖得很嘛。
翡翠嘆了口氣對井龍王道:“龍王啊,很多年前我愛過一個人,他要同我在一起,我信了,可是他最後背叛了我……”
龍王那頭沉默許久後才問:“那你怎麼辦?”
翡翠閉上眼,一片混沌的腦海中隱隱出現一人的剪影,然後卻只是短短一瞬,那個影子就猶如晃動的水面一般模糊開來——
“我曾想,若是再遇見那人,定要問問他,可曾記得當初承諾我的事。”
“那你後來碰見他了麼?”
翡翠搖搖頭:“沒有,但碰見了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