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道:“辟邪增運有了,促桃花還未看出來。”
他果然是惦記著桃花的!孟萋萋登時鼓起兩個腮幫子,氣嘟嘟地:“怎麼沒看出來!?大伯母送給你的那兩個丫鬟,還有剛剛在花廳那個柳姐,不都是飛來的桃花嗎!”
“你好像還漏了一個。”
“漏了一個?”孟萋萋皺眉仔細回想,從他拿到自己的玉佩開始,好像就沒接觸過什麼姑娘了呀?她正咬唇細想,猛地看到盛嘉彥望著她的目光,居然讓她看出幾分深情款款來?!
不……不會是她……
盛嘉彥知道她想到了,但見她神情窘迫,像是馬上要找個洞鑽進去。他望著庭中的景色,負手立著道:“我已經不需要孟府的庇護了,也不是罪臣之後。以後我會為我父親正名,我想做的還有很多,而我最想的,是我們並不是真的親兄妹。在合適的機會,我會……”
他還沒完,就聽到旁邊傳來‘嘭’的一聲。盛嘉彥回首,發現孟萋萋的臉竟撞上一旁的柱子,鼻尖流下兩簇鮮紅來!她的表情顯得暈頭轉向的,眼神更是五味陳雜。
盛嘉彥蹙眉,他沒想到孟萋萋反應這麼大。趕忙靠過去,孟萋萋順著柱子站,彷彿都站不穩了一樣,她此時此刻的確覺得自己踩在雲端上,輕飄飄地不知道要飛到何處去。
閻王陛下剛才怕是在暗示她!?是不是暗示她!?是不是啊!?
“你怎麼突然撞上去了?”盛嘉彥兩指摸了摸她鼻下,替她擦掉鼻血。
孟萋萋已經不知今日何夕了,她道:“我……我頭暈……”
盛嘉彥無可奈何嘆口氣,她這副樣子接下來他要的話都不方便了。他在孟萋萋身前轉身蹲下:“上來。”
“啊?”孟萋萋有些茫然。
“我揹你回去。”
孟萋萋稀裡糊塗的攀上他後背,盛嘉彥揹著她掂了掂,遂穩步向前走去。深秋涼涼的晚風吹過二人,孟萋萋將下巴擱在他的肩上,聞著盛嘉彥身上凜冽的松枝香。
“阿彥,做了解元以後會進入內閣嗎?”
“嗯,”盛嘉彥淡淡回應:“剛才宮裡頭來了意思,讓我明日去一趟內閣收錄自己的案籍。”
“內閣?”孟萋萋有些詫異,文淵閣內閣大臣相當於皇帝的親信。雖然孟萋萋早就知道她的皇帝舅舅已經放下戒心,可也沒想到他會把盛嘉彥放在離權利中心這麼近的地方。
孟萋萋悄悄去看盛嘉彥的側顏,發現他的面容上沒有多餘的情緒,彷彿就是普通的在跟她自己的一些規劃。可是孟萋萋知道,盛嘉彥心裡藏著仇恨,他在等待一個機會,甚至這麼多年的隱忍不發,都是為了韜光養晦。
一邊是她的舅舅,寵愛了她十幾年的人。一邊是和她關係匪淺的閻王陛下。孟萋萋頭一次覺得自己犯了難,兩者之間她不知該如何抉擇。選擇了盛嘉彥,她對不起舅舅多年來的照顧之恩,選擇了皇帝舅舅,那更是背叛閻王陛下,於她來是絕對不可能的。
孟萋萋現在有點醒悟過來了,她還以為這輩子月老能放過她了,誰能想到竟是在這裡等著她,給她和盛嘉彥都設定了難題。
那麼盛嘉彥的心裡到底在想什麼呢?他又在算計什麼呢?
他當初家裡剛出事,在朝廷上被眾臣蔑視,他卻什麼都沒有,什麼也沒有表現。或者他都在心裡默默記著,冷酷地算計每一個人的心思。
那孟萋萋自己,在他的算計中,又是扮演一個什麼樣的角色?
長廊的路很短,可是孟萋萋卻覺得今的時光很漫長。庭院裡有紛飛的螢蟲,這在秋初的時候是很少見的。它們繞著花朵飛舞盤旋,孟萋萋趴在盛嘉彥的肩頭感到安心。
可是,這樣的安心又能持續多久?盛嘉彥已經真正進入朝廷,如無意外他很可能已經參與權利的爭奪,那麼接下來的日子,只會愈發殘酷。現在平靜美好的表面下,醞釀著更大的風雨。
第二日,孟廷思和盛嘉彥已經早起去覆命了,他們都是新中的舉人,要接受皇帝的宴請。
孟萋萋去向孟老太君請安,孟老太君讓廚房端來她愛吃的金絲紅豆糕,孟萋萋吃的不亦樂乎。孟老太君朝徐嬤嬤使了一個眼色,徐嬤嬤便適時拿出一個食盒:“三姐,這是柳家姐託人給您送來的點心。聽宜州才有呢!叫搗紅泥,您嚐嚐?”
柳寧託人給她送點心?孟萋萋探頭看了看盒子裡擺放的赤紅色點心,她想起昨晚柳寧對盛嘉彥的態度,於是撇了撇嘴,似是不太滿意的樣子。
孟老太君將一切看在眼裡,點了點頭,徐嬤嬤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