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回家的路上遭遇劫難,父母雙雙被殺,雖然已經過去八年了,但是那一夜的事情仍然牢牢的印在他的腦海中,難以忘懷。
因此,每逢雨夜,他都睡不著,每次都會像現在這樣,坐在自己的小屋窗前的小桌子前,凝望窗外,直到天亮。
在羅孚,他也算是一個小有特權的人,因為他是羅孚的內門弟子。
當今天下,門派眾多,而修行求仙都更是多如過江之鯽,絡繹不絕,幾乎每天都有人找上山去,請求這些門派收他們做弟子,以圓自己的修仙長生夢。
可是這修仙哪裡是那麼容易的事情呢,如果真的有他們想象中的容易的話,那天下豈不是到處飛的都是神仙,連一個凡人都沒有了?
修行這種事情,是要靠緣分滴,什麼是緣分?說白了就是運氣,運氣好的你修個一兩年就能飛昇了,運氣不好的,你做一百年的凡人都碰不上一個修行者。
再加上,修行門派雖然多,但是想要找到卻也不容易,便拿羅孚派來講,他們的山門是修建在羅孚山的深處,普通人想要接近的話,必須得翻過好幾座山峰,再繞過幾處山瀑,至少要走數百里的路方能到達。
不過一年之中,總有幾個人運氣好的會找到山門,而這些找到山門的人也不是全收下的,資質如果太差的話,羅孚派是不會收的,不過這修行之人也不是沒有人情味,被踢出來的人並不是自己再順著來時的路走回去,而是會有專門的弟子送他們回去,也算是仁至義盡了。
雖然這第一關也算是嚴苛了,但是你架不住人多啊,一年不多,兩年不多,十年二十年呢,一百年兩百年呢?
羅孚建派四千年,修行者的壽元又是極長的,活個一兩百歲算是壯年,最長的紀錄是一個活了一千三百五十八歲的超級老壽星,你想想,這四千年下來,這門派裡得積壓多少人啊。
這些人中,雖然資質都不算差,但是這修行門派也不可能把修行的功法傳給這麼多人啊,因為人一多,就會壞事,天曉得你會不會哪天腦子發熱,背門而去,如果我把門派裡最高深的修行法門教給你,你拿了就走,一個兩個的也就罷了,要是十幾二十個,一百兩百個呢,我管得了那麼多嗎?
所以,幸運兒總是少數的。
大多數人都只是被傳些基本的修行養氣的法門,做些巡山壯勢的活兒,偶爾,會發發善心,弄幾個內門弟子出來,教他們些劍招功法,這些人,就是外門弟子,而且大多數的門派都會有一個時間的規定,比如說,如果二十年之內,外門弟子還沒有升為內門弟子的話,便要下山,自己養活自己了,一個門派再大,也不可能養那麼多閒人啊。
而內門弟子則不同了,他們才是真正的修行者。
每年,各大門派都會在外門弟子中挑選那些資質上乘的,進步神速的弟子,把他們升為內門弟子,傳以更加高深的修行法門,這樣的人數不會多,便是真的發生那種背門叛逃的事情,那也跑不了。
當然了,內門弟子也是分三六九等的。
像孔焯這樣的,便是屬於高階的內門弟子,因為,他有師父,所以他是內門的核心弟子。
在這樣一個大派之中,像他這樣級別的弟子絕對不會超過二十個,現在羅孚派有十個核心內門弟子,他是其中之一。
所以,他有自己的小獨屋,而其他的普通內門弟子則是集體宿舍,幾個人一間,外門弟子則是大通鋪。
這一代中,與他平輩的一共有十個人,他排行第五,其他九個都是羅孚五劍的弟子。
由此種種,可以很明顯的看出,他是一個有緣的人,也是一個運氣極好的人。
雨漸漸的小了起來,淅淅瀝瀝的下了半夜,終於有停下來的跡象了。
隱隱的,隔著那厚重的雲層,一輪圓月或隱或現,散發出蒙膿的月光,在水汽的蒸騰下,慢慢的形成了一道月暈,晶瑩如玉。
“呼——!”
孔焯長長的出了一口氣,從桌前坐了起來,一絲的睡意也沒有了。
輕輕的推開小屋的木門,一股帶著水汽的清新之氣從門外吹透過來,讓他頭腦一清。
慢慢的,走出門外,仍由那雨點打在自己的身上,孔焯深深的吸了一口氣,身形微動之下,已經躍上了屋頂,向那青松坪疾射而去。
夜空中,顯得肥碩的身子卻絲毫不顯一絲的臃腫笨拙,反而有著一股子與身材不相稱的清新靈動。
論修行,在十個內門核心弟子中,他屬於中等偏下,但是論身法,論輕身工夫,在十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