幹活的。殺了五十個,上面氣消了,咱們氣也消了,就打算暫時把這事兒打住了,但李懟懟不幹啊,非得幹到底。”陪陪笑得曖昧,“為了給你出氣嘛。”
我眨巴了一下眼睛,聽得入神:“所以……”我猜事件走向,“他去單挑了?”
“不能這麼實誠。”陪陪勾唇一笑,“他放了一個。”
“放了?”
“嗯,處死之前,假裝疏忽,放了一個,然後那個流離者死裡逃生,跑啊跑啊,你猜他會向哪裡跑?”
“他們……老巢?”
“差不多吧,不過是跑去他們流離者情報接應的地方。可是對方也心狠手辣,這流離者剛跑到那接應的地方,很快就被殺了,整個接應點,直接被摧毀。”
“像諜戰……線斷了,之後怎麼辦呢?”
“感謝你們人類的監控系統,我們透過監控排查了大半個月,鎖定了摧毀接應點的人,然後順藤摸瓜,找到了他們在重慶的第二個駐點。一舉擊破,又抓了百十來個,通通送去世非聯裁判庭,然後把裡面的資料都搶了回來,再炸了房子。接著又透過這些資料分別搗毀了他們在全世界各地大大小小二十來個據點,這不清算不知道,咱們這個年頭,還有這麼多流離者。”
陪陪翹著二郎腿,嘚瑟的說,“不過過了這次,這些流離者啊,在大勢之前,已經不足為懼。那個林子書自己搞了這麼大出事情來,在他們內部肯定也過不了好日子。”
我將整個事件消化了一會兒:“這幾個月你們竟然做了這麼多事……”
“我可沒怎麼摻和。”陪陪說,“我還是要上課的,這些都是李懟懟憋著一腔怒火一手操辦,我聽說,吸協的工作人員現在聽到李懟懟休息,比自己休息都開心。不過,這些所有的事,早在大半個月前就已經辦完了。”
我一愣:“趕得這麼急嗎?”
“可不是嗎。”陪陪意味不明的看著我笑,“李懟懟幾個月沒回來過一次,忙完了,回來了,第一句話就問……”陪陪板著臉,學著某人的聲音,又沉又冷漠的說,“蘇小信呢?”
也不知道是陪陪學得太像,還是她的描述太有畫面感,我一瞬間就想象出了李懟懟的模樣。
他帶著金邊眼鏡,站在居民樓前,背脊挺直,面色不善,語氣冷漠的問人:“蘇小信呢?”
明明沒看見,也沒聽見,但這句話卻像是穿越了時空,來到了我的面前,讓我一瞬間,有一絲情不自禁的心悸。
蘇小信呢?
她走了。
陪陪說,她是這樣回答李懟懟的。
她也說:“小信,我從沒有看到李懟懟那樣的表情,說失落和難過有點過於濃烈,但他確確實實的失去了他的平靜和淡定。像是從三月暖陽間,被推進了隆冬雪地裡。連他金邊眼鏡上璀璨的光芒都變得黯淡了。”
“你為什麼……”我沉默很久,問陪陪,“你為什麼說我走了呢?”
陪陪也很難得的沉默了下來,我倆躺在沒蓋棺材板的棺材裡,她側身撐著腦袋,看著我:
“小信,這是最合理的推斷,你在非人類的世界裡遭受了生命的威脅,不止是我,包括美美,小狼甚至是那個衛無常,都認為你該走。我也活了很多年了,小信,我知道你們人類的生命有多麼脆弱和短暫,所以我也知道你們的每分每秒會比我們珍貴很多。”
陪陪說得很淡然:“我們的關係,不值得你用這麼珍貴的生命來堅持。”
“那在我短暫的生命裡,我該去堅持些什麼?”
如果不堅持我認為珍貴的東西,那我的生命,除了短暫的長度,哪來的珍貴。
我與陪陪在棺材裡四目相對,陪陪又笑了:“小信,你平時不吭聲不吭氣的,但有的時候,我真的很喜歡你眼睛裡的火焰。”
我摸了摸我的眼睛,解釋著:“我回去了沒回來,是因為我父母,之前我有跟你說過,你們……不會以為這是我離開的藉口吧?”
陪陪撇了下嘴,又恢復了平時吊兒郎當的樣子:“反正我和李懟懟說你走了,李懟懟那瞬間靈魂都黯淡了之後,他就把自己關在房間裡幾天都沒出來。可憐了黑狗,李懟懟不在的時候,它都快餓死了,天天跑我家來蹭狗糧,夜夜嚎得跟死了爹一樣。李懟懟回來之後,它還是天天跑到我這裡來吃狗糧,說它主人是完了,魂都掉了。”
李懟懟……
那黑狗可是你的真愛啊!
“我和小狼美美都勸李懟懟,說,該的該的,現在反正流離者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