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營裡頭混的,就是兄弟,惦記兄弟媳婦兒還是人嗎,再說,大郎那媳婦兒是咱這種人能惦記上的嗎,不瞞你說,到這會兒,我都沒想明白,大郎媳婦兒瞧上大郎哪兒了,就人那本事,攀上個世家公子也不叫啥難事啊。”
安 大牛道:“這就是姻緣啊,月老一早就配好的了,哪是你隨便就能挑揀的,就說我哪婆娘吧,一見面我就知道她是我媳婦兒,當初去南邊打仗走的時候,我就跟她 說,等著我家來過好日子,這一等就是五年,我是活著回來了,我媳婦兒卻還在家守活寡,我想好了,這回去北胡要是能活著回來,就不當兵了,家去守著老婆孩 子,這年頭哪有比老婆孩子熱炕頭更熨帖的日子呢。”
常六沉默半晌兒道:“大牛,聽說冀州府普惠寺的香火靈驗,等過年咱去冀州府喝大郎喜酒的時候,去一趟唄,咱也誠心的拜拜佛,請個平安符掛脖子上,叫佛祖也保佑著咱活著回來。”
大牛點點頭:“是啊,我也聽說哪個廟裡的佛爺靈,咱這次好好的磕幾個頭,不求別的,留咱一條命就成,只不過,聽說去普惠寺拜佛的人多,也不知咱挨不挨的上個。”
大郎進來,正好聽見這句,開口道:“俺媳婦兒跟普惠寺的方丈大師相熟,到時候,叫俺媳婦兒墊句話兒就成。”
常六蹭一下坐起來,揪著大郎的脖領子道:“大郎,這事關佛爺,可不能瞎胡說,普惠寺的方丈是得道高僧,你媳婦兒才多大,怎會跟這樣的高僧相熟。”
大郎撓撓頭:“俺也不知道,聽二郎說,俺媳婦兒彷彿跟普惠寺的方丈,好像做了啥買賣……”
安大牛拍了拍常六:“睡吧,大郎這是燒糊塗了,滿嘴胡說呢。”常六也鬆開大郎躺下,側過身,不搭理大郎了,認準了大郎胡說呢。大郎撓撓頭,心說,俺說的可都是大實話。
轉過天兒,剛過了晌午,驍騎營門口輪值站崗的過來告訴大郎外頭有人找他,大郎還納悶呢,出來見一輛馬車前站著個臉生的漢子。
大郎不大記人,跟沈定山也就當年去沈家村接老丈人一家的時候,見過一回,這一晃幾年了,哪還記得。
再說,沈定山也跟那時候大不一樣了,那時候餓的人都脫了形,穿的比要飯的強不了多少,又黑又瘦,如今沈定山可是桃林的大管事,那一百多畝桃林都歸他管著,接人待物早就歷練出來了,即便一身青布衣裳穿在他身上,也頗為體面,大郎哪兒認得出。
不過,沈定山倒是認得大郎,一見大郎出來忙躬身道:“姑爺安好。”
大郎一愣:“你是?”
沈定山道:“姑爺不認識俺了,俺是沈定山,當初跟著姑爺一路從深州來冀州的,如今在桃林當管事,這次進京是姑娘遣俺過來送桃子的,順便給姑爺捎了封信。”
大郎還是沒想起來沈定山是誰,不過一聽有小媳婦兒的信,忙道:“信呢?快給俺。”
沈 定山從懷裡把信拿出來,大郎翻來覆去的看了看,封皮上有大郎親啟,是小媳婦兒的字,剛要拆開,想了想不妥,小心翼翼的放進懷裡,才道:“麻煩你跑這一躺 了,家裡咋樣了?有啥事不?俺媳婦兒好不好?俺媳婦兒跟小五那媳婦兒最是要好,小五媳婦兒沒了,不定多傷心呢。”
沈定山道:“小五媳婦兒沒的時候,姑娘是傷心了好些日子,還在普惠寺住了幾天,後來就好多了,家裡人都好,就是二姑娘定了親事。”
大郎一愣:“碧蘭定婆家了?她還小呢,怎麼就定了親?”
沈定山道:“是大姑娘做主定的,不是外人,是普惠寺陸大管事家的小少爺,姑娘說知根知底,比外頭的強,知縣杜大人做的大媒,先定下,等過幾年才過門。”
大郎記得小媳婦兒說過陸家來著,彷彿是什麼罪臣,沒記住,算了,不想了,反正小媳婦兒定下的,就不會錯,他這小媳婦兒最護犢子,不會委屈了小姨的。
沈定山留下兩筐桃子,一包袱衣裳,就走了,沈定山的馬車剛走,門口幾個站崗的一陣風就撲了過來,一眨眼的功夫,地上的兩筐桃就沒了。
聽見信兒趕過來的大牛跟常六連根兒桃毛都沒落著,後悔的什麼似的,早知道就跟大郎一塊出來了。
大郎倒是不以為意,這些桃家裡有的是,哪怕不回家,自己要是想吃,貴伯哪兒也有,他現在急不可待的想看看小媳婦兒信裡寫了什麼?如今自己認識了不少字,應該不用崔九唸了。
想著,沒回住處,而是跑到營區邊兒上一個僻靜處,靠著大樹坐下,把懷裡的信小心的拿出來,拆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