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若不想趁機對付崔家;何必費這些心機。”
東籬先生道:“即便如此;太子如今在大營監軍;赫連威怎敢胡為?”
“先 生您這是逗我呢;大齊的兵大多是跟著赫連父子東征西殺的老兵,太子殿下再尊貴;在這些兵眼裡,恐怕也及不上赫連兩個字;赫連威是主帥;主帥的心就是軍心; 兩軍對陣,戰的就是一個軍心;若主帥心存私心;軍心必會潰散;即便有強勁的弓,弩;面對如狼似虎的胡兵;勝負卻也難說。更何況,赫連家是站在二皇子一頭的 吧。”
東籬先生盯著她看了良久道:“;怪不得你師傅總說,你這丫頭心有七竅;聰明處常人難及;果真如此;你雖在武陵源種桃樹做買賣;可朝堂內世族間的爭鬥;竟也看的如此清楚明白;著實難得。”
碧青道:“您老就別誇我了;我這是旁觀者清罷了。”
東籬先生忽想起什麼:“小年那天,你跟老夫說起唐太宗之事;莫非真是臨時起意?”
東籬先生實在有些懷疑;這丫頭太精了;不定是看透了太子有迷茫之心;才拐個彎子;透過自己點醒殿下;以免一念之差鑄成大錯。
碧青才不會承認呢;再說,這跟跟聰不聰明沒半毛錢關係;稍微有點兒腦子的都能看出來,手,弩製造圖失竊;範春不顧全族老少的性命;當場撞死;這背後肯定是崔家;北征軍中兩個崔家子弟;崔慶元;崔慶平;不是他們還能是誰。
碧青真心覺著,崔家家主老糊塗;即便心急想打壓赫連一族;可派了這麼兩個廢物點心;著實是最大的失誤。
碧青聽燕子說起過,崔慶元被大郎打了二十軍棍的事兒;估摸是懷恨在心;一氣之下才做出這等通敵叛國之行;而赫連威伺機而動;一定早盯著這倆人了;一旦這兩人有所行動;必然會給赫連威捏住罪證;呈送太子殿下。
這招兒忒損;明知道崔家是跟太子殿下站在一溜的;把罪證交給慕容湛;慕容湛若是包庇;赫連威拿住把柄;一本奏上去;慕容湛這個儲君的位子,保不保得住都兩說。
若慕容湛大義滅親;那崔家就完了;沒有崔家這個礙眼的對頭;大軍回朝之日;就是他赫連一族顯赫之時;而沒了崔家助力的太子,實不足慮。
所以,這罪證往太子殿下跟前一送;慕容湛就算陷入了兩難之地;想反敗為勝;殊為不易;除非他能拿到赫連威縱容胡人燒燬糧草的證據;將計就計。
想到此,卻見東籬先生老神在在;絲毫不見憂慮;猛然清醒過來:“莫非太子殿下早就拿到了……”碧青沒說完;東籬先生道:“不可說,不可說。”
碧青還有什麼不明白的;怪不得東籬先生這麼悠閒呢;原來早就胸有成竹了;不過慕容湛這招將計就計更狠;一下除了兩家世族;估摸大軍一回京,就會掀起腥風血雨;自己是不是給二郎寫封信;鳳林那小子要是也跟著崔家丟了命;實在可憐。
眼望著崔家就要完了;赫連威精神大振;只要這一仗贏了;以後,大齊第一世族就是他赫連家了;想著,瞄了太子一眼;目光沉了沉;暗道;崔家一完;太子是不是也該換人了。
太子的確夠狠;為了自保,竟把崔慶元崔青平關押了起來;其罪證連夜送回京城;可惜就不想想;沒了崔家,他這個太子還能依仗誰。
赫連威畢竟是武將;比不得慕容湛的城府;一得意難免露出痕跡來;微微躬身道:“戰場上刀劍無眼;還請太子殿下退回雁門城暫避,待待末將破了胡軍;俘虜了北胡大王賀魯;請太子殿下親自審問。”
慕容湛目光一閃;心裡雖惱;臉上卻並未露出分毫;笑了一聲道:“那本宮就先回城中,等著將軍大勝;再滿斟美酒為將軍賀。”
赫連威躬身:“末將先謝過太子殿下。”一甩斗篷走了。
蘇全道:“怎敢如此放肆,上下尊卑都忘了不成。”
慕容湛擺擺手:“強弩之末;你去瞧瞧,王校尉可預備好了?如今可出不得絲毫差錯。”
蘇全道:“太子殿下放心,剛奴才就去瞧過了,床弩,連弩都搬到了城門樓子上,只等王校尉令旗一揮,便萬箭齊發,管保胡人一個都跑不了,赫連威忌諱沈姑娘是武陵先生的弟子;刻意打壓王校尉;才讓他在雁門城內護衛殿下;卻怎知,真正的厲害弩,箭就在城裡呢。”
慕容湛抬頭看了看前方;雪地裡;一眼望不到邊的旗幟;分屬大齊跟北胡,壁壘分明。忽聽喊殺聲響起;不過瞬間;旗幟便混在一起;難分敵我。
赫連威身為主帥,本該在營帳之中運籌帷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