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的臭味;比當年他掏豬糞的味兒還惡 心。
還有麻疹丸;老和尚說這個東西捏碎了抹在身上;不一會兒就會起一身紅疙瘩;不疼不癢就是看著膈應;洗個熱水澡就會好;沒想到,這些沒用在崔九身上;自己倒先成了試驗品。
碧青琢磨,自己用哪種合適;會不會有副作用?別回頭落一臉麻子就麻煩了;她家蠻牛可是最稀罕自己這身細白的肌膚;有事兒沒事兒就抱著自己又啃又咬的。
也不知蠻牛這會兒在哪兒?幹什麼呢?手裡那麼多震天雷;直接扔到南蠻境內;炸平了了事;也省的自己再應付孟十一。
崔 九也是這個意思;灌了碗荷葉茶下肚;汗嗖就冒出來了;抹了把汗;搶過旺兒手裡的蒲扇;呼嗒呼嗒;扇了起來;一邊兒扇還一邊兒罵:“這他娘什麼鬼地方;想熱 死爺啊;剛下了雨就這麼熱;再在這兒鬼地方待幾個月;爺都烤熟了;爺想冀州府;爺想武陵源;哪怕回爺的九王府,也比這鬼地方強啊。”
說著,仰躺在樹蔭下;看著頭上的藍天白雲;這地兒好看是好看;就他娘太熱了;側頭見大郎不緊不慢的喝著荷葉茶;不禁道:“我說大郎;咱手裡不是有震天雷嗎;還等什麼啊;孟氏不是藏在林子裡不出來嗎;都扔進去給他娘炸平了;讓他一輩子都別出來了。”
成 材道:“這麼可不成,從這邊兒一直到西邊兒越城嶺都龐嶺、萌渚嶺、騎田嶺……林子沒邊兒沒沿兒的;即便咱有火器;也不可能把這些林子都炸平了;而且,嶺南 的老百姓都靠著這山這海餬口呢;要是把山都炸平了;嶺南的老百姓可就活不下去了;其實作亂的也不是南蠻人;南蠻人就是風俗跟咱們不大一樣;之前孟氏沒進南 蠻境的時候;大齊的老百姓跟南蠻人相安無事的過了幾百年呢。”
崔九哼了一聲:“你小子少跟爺講大道理;顯擺你懂得多怎麼著;爺也沒說滅了南蠻啊;爺這不是著急嗎;這打不能打;炸不能炸;難道就這麼耗著不成;雖說這地兒有的是糧食;可咱這些兵也受不了啊;這些天有一半都拉肚子;長此下去;不用跟孟氏打,咱們自己就歇菜了。”
大郎皺皺眉看向安大牛:“不是把濾水的法子傳到各營了嗎。”
安大牛苦笑了一聲:“都是些糙老爺們;渴了找個水窪子;捧著就喝了;誰耐煩還等濾了煮開啊;不夠費事的呢。”
崔 九道:“費事點兒能保住命;想省事;回頭到閻王爺哪兒省事去了;來的時候碧青可一再囑咐;這邊兒雨多溼熱;蚊蟲滋生快速;林子裡的水窪子裡頭不定有多少蟲 卵呢;喝下去拉肚子是好的;回頭得了瘧疾在大軍流傳開來;這仗就不用打了;這事兒不能含糊;得管住了;更何況,這裡是蠻境;孟氏陰險奸詐;京城那麼遠都把 得了瘟疫的蠻人送了去;更何況他們自己的地兒了;你們怎麼就知道那水窪子是乾淨的呢。”
成材點點頭:“九爺說的是;我們南邊的老百姓喝水都是自己接雨水;南邊雨多;也不愁沒喝的;再有;下了雨後這些芭蕉葉上的水也乾淨。”說著伸手拽了拽崔九頭上遮陽的芭蕉葉;上頭積的雨水嘩啦澆了下來;正好澆了崔九一身。
崔九不禁沒惱;反而大叫了一聲:“真真涼快。”跳起來開始找芭蕉葉沖澡;蹦蹦跳跳的像個沒長大的孩子。成材本來有些害怕;一見九皇子這樣,不禁鬆了口氣。
常 六道:“雖九皇子的主意不妥;可咱們跟孟氏這麼耗著,也不是長久之計;孟氏統攝蠻族多年;對南境已經熟悉的不能再熟悉;在這兒他們是地頭蛇,咱們怎麼也不 可能耗的過他們;當年咱們跟著赫連起在南境待了五年;等到大軍班師的時候;可是連一半人都沒剩下;一人拉肚子;一營都跟著拉;七尺高的漢子;硬是讓幾泡屎 給放倒了;弱的連個娘們都不如;僥倖的能保住命;大多數就這麼拉死了;跟俺一起來的那些老鄉都沒回去;過年的時候回了趟家鄉;看見那些老鄉的老婆孩子;俺 這心裡真不得勁兒。”
安大牛嘆了口氣:“俺也是,說實話,俺就盼著這一仗打完,咱大齊能太平幾年; 俺這個將軍寧可不當;回家種地;老婆孩子熱炕頭好好過幾年舒心日子;比什麼不強;這打仗不知道毀了多少家的好日子呢。”
大 郎看向遠處;不知小媳婦兒這會兒幹啥呢;孩子已經落生了吧;這地兒遠;信都難送來;也不知是小子還是丫頭?小媳婦兒心心念念想生個丫頭;可李神醫偷著跟自 己說;小媳婦兒肚子裡八成還是個小子;怕告訴小媳婦兒要鬧脾氣,全家都瞞著她;小媳婦兒這個脾氣啊;真該管管了;說一不二;誰都得讓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