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家也沒跟您計較,反倒是讓小三當了冀州府王記鋪子的管事,不是小三混出了體面,哪有咱家如今的日子,娘,咱總的有點兒人心吧,再說,俺也恨楊喜 妹,俺就恨自己的命不濟,當初嫁錯了人。”
幾句話說的她娘不言聲了,桃花娘如今也知道些好歹了,再想嫉妒碧青家,也嫉妒不過來,人家王大郎如今是皇上親封的定遠大將軍,碧青就是將軍夫人,人家那是將軍府,是顯貴人家,哪是她一個莊戶人能夠的上的,人家如今還能跟自家走動,自己還能說出啥來。
想 到大閨女落到如今下場,都是當初自己非要跟周家盼親,早知道如此,嫁個什麼樣兒人家,不比周家強啊,還有杏果兒,不是自己差了主意,說不準,杏果兒就是定 遠將軍的兄弟媳婦兒了,自己家也能跟將軍府攀上姻親,這一步錯步步錯,如今再後悔也晚了,嘆了口氣給兩個外孫子做飯去了。
桃花見 她娘出去了,拉著杏果兒坐在炕上,看了妹子一會兒,小聲道:“你姐命不濟,沒遇上好人家,更沒遇上好男人,這一輩子就這麼著了,可你還有的選,姐替你想了 好些日子,這上門說親的雖多,卻不知根底兒,媒婆子嘴裡的話,可信不得,到底如何還得嫁過去才知道,可要是嫁過去,再知道也晚了,倒不如自己先拿個主意, 找個知根知底的。”
杏果兒瞧著大姐苦笑了一聲:“俺一個沒出門子的女孩兒能拿什麼主意?”
桃花道:“怎 麼不能,這遠近的人家,還有誰家比的上將軍府,不說人家的門第,就是人性,大郎嫂子是什麼人,你還不知道啊,狗娃子的爹說是王家的管事,就瞧大郎嫂子把狗 娃子帶在身邊兒養著,也知道兩家的情份不一般,那是把阮小五當成了自家兄弟一樣看待了,小五是年紀大些,還帶著孩子,可大些的男人才知道疼人,當初狗娃子 的娘,你是見過的,成天病歪歪,也沒見小五嫌棄,還是個出了名兒疼媳婦兒的男人,狗娃子也是個懂事的孩子,當初娘差了主意,你沒嫁成二郎,嫁給小五也不 錯,你自己好好想想,一輩子的事兒,錯過了再後悔就沒用了。”
杏果咬著嘴唇,半晌兒小聲道:“俺心裡也明白,可小五哥如今的體面,哪瞧得上俺這個鄉下丫頭。”
桃花笑了:“傻丫頭,阮小五要真想娶個城裡的,哪會如今還打著光棍兒呢,但這事兒還真不能急,有楊喜妹兒的事兒在前頭膈應著,想打動小五不易,卻,這人心都是肉長的,小五又是個心腸軟的,只要你對狗娃子真心實意的好,這樁親事啊,姐瞅著也不難。”
碧青發現,不用再讓冬月盯著狗娃子了,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狗娃子開始粘著杏果兒了,有事沒事兒就往富貴叔家跑。
先開頭碧青還以為狗娃子是找桃花的兩個小子玩去了,後來發現不對,狗娃子淘氣,身上的衣裳剛穿上,一會兒就能扯個大口子,那鞋就更別提了。
天天往外跑,碧青怕他凍了腳,正好給大郎做牛皮靴子剩下塊皮子,就讓冬月給他做了雙小靴子,裡頭嵌了一層兔子毛,輕便又暖和。
這 天下了雪,狗娃子從外頭踩了雪回來,碧青讓他脫鞋放到火邊兒上烤,這小子死活不脫,等他睡著了,江婆婆拿過來跟碧青道:“姑娘瞧瞧,這小子皮死了,鞋面不 知在哪兒割了個口子,想是怕姑娘數落他,才不脫鞋的,不過,倒是會想招兒,也不知求了誰,竟把口子對上了,您瞧這針腳兒,一看就是個手巧的,不仔細看都看 不出來呢。”
碧青:“他天天往富貴叔家跑,莫不是桃花給他縫的吧。”
江婆婆搖搖頭:“桃花的針線我認識,不是她的針腳。”
冬月抱著虎子進來道:“一準兒是杏果兒給他縫的,我瞧見好幾回了,狗娃子粘在杏果兒身邊兒上,杏果姑姑,杏果姑姑,叫的別提多親了,我瞅狗娃子這意思,是給自己找著後孃呢。”
碧青愣了愣:“你是說杏果兒,怎麼可能?”
江婆婆道:“杏果兒那丫頭雖說年紀不大,可瞧著性子穩妥,比狗娃子那個姨,不知強了多少,給狗娃子當後孃也合適。”
說著,不禁笑道:“這小子別看人兒小,跟他爹一樣賊精賊精的,楊喜妹還是他親姨呢,當初死活不待見,遇上這杏果兒倒是巴不得貼上去,可見杏果兒對這小子好。”
說了會兒話兒,見大郎進來,虎子吃了奶也睡著了,江婆婆跟冬月忙不迭的出來了,碧青忍不住有些臉紅,白了大郎一眼:“你這麼早進來做什麼?”
大郎嘿嘿一笑:“媳婦兒,外頭下雪了怪冷的,俺惦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