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楊家來了十幾個口子;吵吵嚷嚷的要人;武陵源的牌樓下聚集了不少鄉親們;大郎正在最前頭跟一個鬚髮潔白的老頭子說什麼呢,後頭還有三個老頭兒。一看就不是善茬兒;一點兒笑容都沒有;臉上盡是厲色。
碧青剛走過來就聽那老頭兒道:“楊惠姑是我們楊家人;就得跟我們回去;孩子也是楊家的,我們也得帶走。”
大郎不想他如此不通情理;眉頭皺了皺:“弟妹是楊家人;這不才請幾位家去商量婚事嗎;至於小虎子;卻是我王家人。”
老頭子這才打量大郎一眼:“你是小虎子的爹?”
大郎忙搖頭:“小虎子是俺侄兒。”
老頭子一點兒都不通融:“不管是不是侄兒;楊惠姑既是我楊家族的人;就得守我楊家的家規;我楊家的姑娘絕不外嫁。”
大郎:“老人家您這就不講理了;弟妹跟俺兄弟都有了小虎子;就該尋個日子成親才是;他們情投意合;也是一樁好姻緣;咱們兩家都該樂見其成;哪有拆散他們的道理。”
老頭子哼一聲:“我們楊家的家規傳了數百年;不能因為楊惠姑一人便破了家規。”饒是大郎都不禁有些惱怒。
忽聽他媳婦兒的聲音傳來:“據在下所知;你楊家的女兒也是可以外嫁的;只要闖過你楊家定下的什麼關卡就可以;不知在下說的可是?”
老頭子打量碧青一遭:“是又如何;數百年來無一人能闖過去。”
碧青笑道:“數百年來無一人;並不代表我武陵源的人不成。”
老頭子看了看碧青:“你是何人?”
沈定山:“這是我們武陵源的沈姑娘。”
老頭子臉色略緩:“原來是沈姑娘;老頭子失敬了;早聽姑娘善名;深州百姓莫不感念姑娘大恩;只不過,我楊家的家規並非老頭子一人定下;故此,也不能為了姑娘免除;即是姑娘出面;我們只帶走惠姑;孩子留下吧。”
老頭子話音剛落;就聽小虎子的聲音:“爹,我要娘;我要娘。”二郎拍了拍兒子:“小虎子放心;爹一定不會讓你娘走的。”
二郎扛著小虎子走了過來;看著幾個老頭子斬釘截鐵的道:“不管是什麼難關;在下闖就是了。”
老頭子看了二郎一眼:“不是老頭子託大;即便你學富五車;想闖楊家的難關;也絕無可能。”說著伸手從地上拿了一個石頭;蹲在地上;不一會兒就畫了一個九宮格:“先不說楊家祖上設定的難關,如何難解;你能解開這道最簡單的九宮格再說。”
二郎剛要出手,碧青攔住他跟老頭子道:“老人家,您這道題實在太過簡單;不是碧青託大;我武陵源隨便一個孩童都能解的開。”
老頭子臉色略沉:“沈姑娘;老頭子敬你是深州的大恩人;你如此侮辱老夫是何道理?”
碧青:“在下絕無此意。”從後頭抓住桂花糕低聲道:“你解開這道題,娘晚上給你做荷花糕吃。”
桂花糕眼睛一亮;兩隻肥斷的腿兒迅速倒了幾下;跑到老頭子跟前;唰唰幾下就把九宮格的空填上了;然後跑回去;仰著小腦袋:“娘,我還要吃刨冰;上頭放多多的果子。”
碧青好笑的捏了他一下:“好;多放果子。”
四個老頭子低頭看了看,竟然絲毫不差; 彼此看了一眼;難道武陵源的人真如此厲害嗎;連個孩子都能解開九宮格;莫非祖上一直等的人就在武陵源?
忽想起什麼;當頭的老人道:“敢問姑娘;大破北胡所用連,弩;可是出自武陵源?”
碧青早料到他們會問;木聖人精於機關;就憑越城嶺巖洞內,那些巧奪天工的機關;連,弩對綠柳莊來說,實在算不得什麼。
碧青算是看出來了;這四個老頭子都是死腦筋的人;死守著木聖人定下的家規;不肯有絲毫轉圜;就不想想;家規是死的;人是活的;難道好好的人還能讓尿憋死不成;豈不是笑話嗎 。
除了要成全惠姑跟二郎的姻緣;碧青也對綠柳莊頗為好奇;皇上已經把周路拿走的匣子給自己看了;裡頭就是一枚印章;刻著永不加賦四個字,除此之外;那個巖洞裡留下的就只有綠柳莊三個字;這著實讓人想不通。
以前是毫無線索;如今就擺在自己眼前;若不探個究竟;實在對不住自己在越城嶺受的那些罪;而且,碧青也想跟綠柳莊的人和平相處;一想到那些機關;碧青渾身的汗毛都能豎起來;這是一群怪人啊;自己還是不得罪的好。
更何況,以後就是姻親了;綠柳莊那麼多精於機關的能人;若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