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鳶咬著牙,眼淚不斷的掉。
她想起未出世的孩子,想起新婚之夜的屈辱,想起那一年,嶽昭給她的屈辱和冷漠。
“我這麼愛你……”
她目眥欲裂,面容猙獰,“我這麼信任你……”
指甲掐入掌心,血流了出來,“我扶你登上手握重權的侍中令。”
“我把我的一切,都給了你……”極深的怨意,恨意,一點點侵佔了她的全部。
“你居然這麼對我……你居然這麼對我!啊啊啊!!嶽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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嶽昭爬上了樹,摘了一個桃子,從樹上跳了下來,拿到井邊洗乾淨了遞給她。
“你還是不肯放我離開嗎?”妲斐咬了一口桃子。
原本很好的氣氛因為這句話有了一瞬間的凝滯,眉眼溫柔的青年低垂下頭,聲音淡了起來,不願提起這件事般的轉移開話題,“我還是繼續給你畫畫像吧……斐斐。”
說完,轉身進了屋中。
“隨你。”妲斐抱著桃子又啃了一口。
“只是不知道若陛下知道你在公主入了牢後跑來我這裡,會怎麼對你。”
“你若乖乖的安分些,幾年時間一過,你還是會繼續做你位高權重的重臣,你不是想要權勢想要得緊嗎?”
“我已經不想要那些東西了,我現在只想要你。”嶽昭提起筆,抬頭定定看著她。
妲斐手中的桃子已經啃得差不多了,吃得是滿口生香,她似笑非笑,意味不明道:“當真?”
嶽昭低低嘆了一聲,“若有半分虛假,我便……”
“你便如何?起個最毒的誓言來看看?”
“若有半分虛假,我便再也聽不到你,見不到你,找不到你。”
妲斐彎了眉眼,有些樂了,“你這個最毒的誓言還真是有趣,居然不是天打五雷劈或者上刀山火海。”
“對我而言。”嶽昭落了筆,輕輕勾勒出畫中姑娘的眉眼,“這便是最毒的誓言了。”
妲斐看了外面一眼,隨即輕描淡寫收了目光。
【我一定會快樂的滿足你這個誓言的。】
她說過,她是很記仇的。
系統的提示天數在眼前亮起,妲斐勾了勾唇,哼起了小曲。
“只怕世事含糊八/九件,人情遮蓋二三分,眼見他起高樓,眼見他宴賓客,眼見他樓塌了……”
起高樓。
宴賓客。
樓塌了。
又關她什麼事呢?
她不在乎。
——
——
妲斐離開的那一天,陽光明媚,天氣極好。
桃樹上的最後一個桃子被她吃完了。
吃了桃子後她去畫了一個極為好看的妝容,換上了一件極為漂亮的羅裙,她站在鏡子面前,看著鏡子裡自己的模樣,伸出手撫摸著自己的臉蛋。
“我好看嗎?”
她問身後的侍女。
侍女的聲音聽起來淡淡的:“姑娘一直都美若天仙。”
妲斐認真點了點頭,“你說得對。”
她彎了彎唇,“所以我不想死得太難看。”
侍女的臉色變了,她勉強笑著,“姑娘怎麼這麼說,什麼叫死得太難看,姑娘天大的好福氣,是不會死的。”
妲斐又點了點頭,認真道:“說的也對,我是不會死的。”
侍女覺得她瘋了,說話顛三倒四的,她上前一步,垂了眉眼,“姑娘腰帶沒弄好,奴婢來幫姑娘整理整理吧。”
妲斐這回搖頭,退後一步拒絕道:“你離我遠一點,我不要你給我整理,我的腰帶系得好好的。”對於自己的形象,她一向要求很是嚴格的,不可能會出現沒弄好腰帶的事情。
侍女乾巴巴的笑,“這……這樣啊。”
她依舊不肯放棄道:“我還是幫姑娘看看吧,萬一有什麼……”
妲斐打斷了她,失望道:“你真是一個不合格的刺客。”
“怎麼會如此愚蠢?我都看不下去了。”
侍女當場被拆穿,氣氛有一瞬間說不出來的不對勁,總而言之就是冷場了。
“姑……姑娘在說什麼胡話呢。”
妲斐輕哼了一聲,道:“衛鳶讓你來殺我,她自己去殺嶽昭是不是?”
嶽昭今天本應該是給她作畫的,可是安隆帝召見他,他又去了,他說回來的時候會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