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有一天,阿傾知道自己其實一直都知道她的女兒身,又該會是何種反應呢?只怕,會比今日這次更嚴重吧!可是,他又不能直接告訴她,他其實早已知情。
只要一想到,她會得知自己其實是抱著目的接近她甚至利用她,他就覺得心慌亂得很,連呼吸都困難。雖然,到了後來,自己的心明顯偏移了既定的軌道,可是最初的齷齪心思已經擱在那裡,就好像人生中的一個汙點,再也洗不掉了。
想到有一天,她可能會恨他仇視他遠離他,對他冷眼相待不理不睬——這種認知讓君憐卿臉色煞白,本就蒼白的臉頰更是死灰一般。
他原本是打算百花宴上以七皇子的身份與鳳傾相見,誰料世事無常,鳳傾竟然先見到了自己另外的身份。唉,當真是造化弄人啊!
鳳傾好不容易止住了咳,身子一扭,便離著君憐卿遠遠的。“離我遠點!”明明覺得自己這樣使小性子不太好,可她就是忍不住。這種認知令她很是不爽。她想,她跟君憐卿果然是天生的冤家吧。原本還以為他柔柔弱弱的心裡很是憐惜他,可是如今竟發現小白兔竟是一隻大尾巴狼,她真的不知道自己究竟是該生氣還是高興!
知道他不會輕易被人欺負被人傷害,她的心底隱隱覺得歡喜。可是隻要想起他竟然這樣欺騙自己,她又覺得胸中氣鬱難平。不想繼續面對那張明明看似無害實則殺傷力極強的臉,鳳傾乾脆衣袖一甩,摔門而去。
君憐卿望著空蕩蕩的門口,不知怎麼的,心底忽然就空了一塊。他下意識地追出去,卻只看到鳳傾決絕離去的背影。他伸出手去,似乎想要抓住什麼,卻終究只抓到一把空氣。
青衣貼著門小心翼翼地走進來,惴惴不安地開口。“公子?”
君憐卿淡淡地瞥一眼過去,神色清冷。青衣立即一個激靈抬頭挺胸提臀收腹,“公子,青衣這就回流仙閣面壁思過!”
青衣說完,就要往門口跑。那裡可還有一個人正忐忑得很呢!他既然要回去面壁,那麼那傢伙也別想事不關己高高掛起。
然而,君憐卿卻叫住了青衣。“這幾日,流仙閣的一切就交給你了。”
青衣一愣,“哈?”
君憐卿眸光暗沉,看向青衣。青衣頓悟,原來公子這是讓自己繼續扮演他啊!“知道了,公子!青衣一定不負公子所望!”只要不讓他去禁忌森林,讓他做什麼都行!
見青衣並沒受到任何處罰,藍衣繃緊的心總算是鬆了下來。他低著頭走到青衣身邊,小聲道:“公子。”心裡卻止不住雀躍,青衣都不用受罰了,那他也一定不用了吧!
君憐卿幽深的眼眸微微眯起來,定定地看著藍衣,直看得他後背冷汗涔涔。就在藍衣心裡叫苦不迭眼見著就要撐不下去轉身逃走的時候,這才幽幽開口。“去找兩百個蘋果綁在身上,三天之內不許拿下來,另外,不許吃飯喝水,更不許吃蘋果!倘若三天後,哪怕是少了一口蘋果,你也給本王滾去禁忌森林思過去!”
“哈?”藍衣嘴角狠狠地抽了抽,公子這是要餓死他啊還是渴死他啊還是饞死他!嗚嗚嗚,公子你也太偏心了吧,憑什麼青衣不用受罰,而他卻這般苦逼啊!
青衣在一旁幸災樂禍,心道公子懲罰人的手段真是越來越稀奇古怪了。不過,也更好玩不是麼?他胳膊肘捅了捅藍衣,笑嘻嘻道:“公子對你可真好,竟然一下子賞你那麼多蘋果。要知道公子所享用的蘋果可都是經過精心栽培的極品啊!”
青衣這麼說著,還象徵性地咂咂嘴,舔舔嘴唇,一副好想吃的樣子。
藍衣憤憤磨牙,惡狠狠地瞪了眼青衣,然後苦大仇深地回去接受他那“甜蜜的懲罰”。他忍不住想,幸好自己一時偷懶塞到胸前的是蘋果,萬一是倆西瓜的話,他不得直接累死?不過此刻被青衣氣得頭頂冒煙的藍衣顯然是沒有想到,假如自己當真塞倆西瓜進去,那胸前的景象不可不謂壯觀……
這一件事似乎就這樣不了了之,接連幾日,君憐卿都沒有再見到鳳傾。他知道她還在生氣,但是他相知道,大婚的時候她必定會出現,這讓他多少放心下來。
這幾日,鳳傾整天整天地將自己關在回瀾閣內,該吃吃該喝喝,偶爾調戲調戲愛害羞的二哥,要不就是跟暴脾氣的鳳無殤鬥嘴打架。追雲追月被派出去了,沒有她們在,回瀾閣裡倒是清靜多了。
鳳翩翩曾經前後幾次來找鳳傾,不過都毫無意外地吃了閉門羹。以前不覺得讓君憐卿娶鳳翩翩有何不好,但是自從知道君憐卿和小花兒真的就是一個人後,她忽然有些介意他娶那個女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