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疼疼--”孩子一邊哇哇地哭著,一邊用一雙水汪汪的眼睛可憐兮兮地看著毓秀,原本粉嫩的小臉兒此刻憋得通紅通紅的。
一聽到孩子的哭聲,毓秀的心瞬間便軟了,手臂也跟著鬆了下來。她是孩子的母親,她沒有辦法眼睜睜地看著自己的孩子遭受到如此的折磨和傷害。傷在兒身,痛在娘心呀。
“寶兒,不怕,娘在這裡--”毓秀的語氣有點急促,帶著幾分不捨和心疼,看向趙順義的眼神恨不能將他生生凌遲。
成功搶到了孩子的趙順義,一臉得意地看著毓秀,神情高傲。“哼,臭女人,敢跟我鬥!小心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毓秀恨恨地瞪著趙順義,再看向她懷中的寶兒的時候,目光卻瞬間變得慈愛無比。“趙順義,求你把孩子還給我。”她現在什麼都沒有了,就只有孩子了。她已經不再奢望嫁人,只求一個人回到鄉下,將寶兒撫養長大。
“還給你?哼,想得美!”趙順義怎麼可能將鞏固家族地位的棋子再還回去?他又不是傻子!
“趙順義!你不要欺人太甚!”毓秀的聲音陡然變得尖銳無比,其間夾雜著濃濃的憤恨。
“臭女人!你給我閉嘴!”趙順義抱緊了孩子,不顧寶兒哭得撕心裂肺,緊緊地抱著她,唯恐自己一個不小心被毓秀把寶兒搶回去。看著毓秀秀氣好看的臉龐,想起幾年前兩人在一起的日子,他的眼底忽然間蒙上了一層濃濃的欲色。
“毓秀。”趙順義忽然擺出一副悲天憫人的神情,卻更加高高在上,“念在你為我生了兒子的份上,我就勉強那你為妾好了。只要你安心跟著我,將來吃香的喝辣的,享盡榮華富貴如何?”
妾?毓秀心裡面頓時五味陳雜。當年的海誓山盟言猶在耳,非卿不娶的誓言卻已經變成了笑話。她悽楚一笑,笑容帶著絕望和悲憤。“趙順義,當年我就曾經說過,永不為妾。你應該沒有忘記吧。如今,我只要你把孩子還給我,我發誓,我會立即從你面前消失,再也不會出現在你的生活裡,好不好?你享你的榮華富貴,我過我的貧困生活,我們井水不犯河水,各不相干!”
被人拒絕,趙順義頓覺臉上無光,面子有些掛不住。“賤人!竟敢敬酒不吃吃罰酒!”他都已經許她妾位了,她還想要怎樣?既然給臉不要臉,那就別怪他無情無義了!
他轉而看向周圍一直在看熱鬧的許虎和林淮山,又看了看一側好整以暇的鳳傾等人,情緒激昂憤慨,就好像受了天大的委屈似的。“你們可都看到了,不是我趙某人始亂終棄,而是這個女人給臉不要臉,不過一個山野村姑,居然還癩蛤蟆想吃天鵝肉,妄想我趙家當家主母的位置!”
林淮山皮笑肉不笑地打著哈哈,“趙兄說得極是,都是這個女人不識好歹!癩蛤蟆想吃天鵝肉,哈哈,簡直是太好笑了!”
許虎自然也要適時地表態,“不過一個村姑而已,哪裡配得上咱們赫赫有名的趙大公子啊!納她為妾已經算看得起她了,這還是看在孩子的份上。如此不識好歹的女子,玩玩也就罷了,怎配得到趙兄的真心相待。”
這二人話是這麼說,心裡面卻不是這麼想的。趙、林、許三家也算是一方大戶,三大家族呈三足鼎立的局面,彼此有合作,也有競爭。所以說,他們兩個人,並不希望趙順義把孩子帶回去。當然是趙家越亂,對他們就越有利了。
那三個青樓女子見趙順義等人並不待見毓秀這個憑空出現的人,不由得在一邊落井下石,尤其是那個被毓秀一腳踹倒的女人,說出來的話更是惡毒無比。
“幾位公子說得真是對極了,就她一個鄉下來的鄉巴佬,居然也想嫁給趙公子,嘖嘖,也不好好照照鏡子,掂量掂量自己到底幾斤幾兩。要我說啊,她還是趕緊滾回去找棵歪脖樹吊死算了,省得活著在這裡丟人現眼。”那女人掩著嘴,笑得不懷好意。
另一個女人緊跟著接上話茬,“就是就是,不就是生了一個孩子麼,就以為自己有多了不起了?生孩子,誰不會啊?只要幾位公子願意,我保證生得比她多比她好!對嗎,許公子--”她說完,竟是一臉嬌羞地往許虎懷中鑽過去。
許虎笑眯眯地擁住女人,眼底卻是冰冷的流光。
剩下的一個女人也不甘示弱,急忙攀住林淮山的手臂,精明的三角眼鄙夷地看著毓秀,“快別在這裡丟人現眼了,趕緊去死吧。對了,死的時候,一定要走遠一點,免得髒了咱們的眼。”
“……”
幾個女人一人一句,說出來的話越來越不堪入耳,毓秀淡漠地聽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