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衡卻像小惡魔越來越活躍。穿到最後,看著教主大人修長高大的背影,她忍不住憤憤地故意大力拉扯了一把他的衣服,險些勒得教主大人一口氣沒喘上來。
教主大人臉色隱隱發黑,他緩緩地轉過身去,眼底波光明滅,危險重重。“你做什麼?”
鳳傾笑容諂媚,若無其事地將教主大人的身子給扳回去,兩手將上面的褶子撫平。“沒做什麼呀?就是不小心手滑了一下而已。”
教主大人沉默不語。想到鳳傾之前說過的話,微偏頭望著她此刻明媚如花的笑容,他忽然間呼吸一窒。他們的身份註定了對立的局面,眼下的和平共處不過是暴風雨來臨前的寧靜罷了。
教主大人眼底一陣恍惚,他忽然間有點不想看到那一天的到來。但是很顯然,那一天的到來,不是他所能阻止得了的。那個男人如今已經到了海上,相信最遲明天傍晚就能到達神火島。
雖然習慣了教主大人的沉默,但是這一次看到他不語,鳳傾忽然有些不習慣起來。“喂,教主大叔,你沒事吧?”不就是拽了一下衣服麼,至於這麼小氣?
教主大人只當沒有聽到鳳傾的問話,依舊沉默著,轉身便走了出去。
鳳傾對著教主大人的背影努努嘴,自言自語道:“真是個奇怪的傢伙。”
門外有巫月教大護法雪翼前來求見教主大人,鳳傾一看,原來是個老熟人,正是當日在南陵王墓遇到的雪衣斗篷男。
這一次,雪翼倒是沒有把臉藏起來,鳳傾總算是得以看到了他的容貌了。一張臉陰柔無比,臉色因為長期見不到陽光的緣故而慘白一片。人雖然長得漂亮,可是因為太過陰柔,骨子裡透著一股子邪氣,所以叫人看了很不舒服。
“雪翼見過教主,教主鴻福齊天,一統江湖,千秋萬代!”雪翼恭敬地跪伏於地,給教主大人行禮。
鳳傾輕嗤,忍不住暗地裡腹誹,鴻福齊天?怎麼不說壽與天齊?千年老妖怪,小心被道士給收了去。
教主大人無視鳳傾的小動作,只神情淡淡的,問:“事情進展得如何了?”聲音冷寒無波,如同臘月裡的寒風,吹得人透心涼。
雪翼抬眼看了看鳳傾,見教主大人並沒有任何表示,遂短暫地猶豫了一下之後,徑直說道:“一切順利。”
教主大人薄唇緊抿,須臾,低沉的聲音緩緩道:“如此……甚好。”小傢伙,希望明天過後,不要太恨我。
鳳傾望著教主大人神情莫測的樣子,眼皮忽然一跳,不知怎麼的,一種很不好的感覺一下子湧上心頭。她抬手揉了揉眉心,試圖減輕那種讓人心慌的感覺,可是卻發現無論她怎麼揉都沒有用。
雪翼走了之後,鳳傾原想去海邊一趟,卻不想被教主大人給叫住了。於是,這一整天,某人都苦逼地被教主大人各種使喚摧殘,忙得她直接沒有時間再去想要去海邊的事。也就是因為這個原因,險些造成了她一生的悲劇。
*
無垠的海面一片平靜,十幾艘戰船連成一線,向著神火島的方向進發。
最中間一艘戰船上,有兩人並肩站在甲板上,看向遠處的天海茫茫之處,相對無言。其中一人一身雪衣,寬大的衣袖在獵獵海風中颯颯作響。他望著海天交接的地方,神情帶著明顯的憂思。
另一人身著一身青衣,站在這海風裡好似一株山間青竹,任憑風吹浪打,我自巋然不動。
這雪衣男子,正是君憐卿。而另外一個人,卻是仇七。
“又在想念三少了?”仇七問,眼底同樣有著隱憂。想起落日城中,與鳳傾僅有的一次交集,心中不知到底是何種滋味兒。
君憐卿下顎微揚,目光落在不知名的遠處。幾縷墨髮被海風吹得遮擋住眉眼,白衣,墨髮,美人,如同一幅張揚的水墨畫肆意渲染在天海之間。
聽到仇七的問話,君憐卿神遊的思緒慢慢迴歸。他微微頷首,“已經快半個月了啊。”鳳傾已經消失了半個月了,這叫他如何不擔心?
“公子安心便是,三少吉人自有天相,一定不會有事的。”仇七安慰的話語多少顯得蒼白,其實他的心裡也沒有底。這幾個月來,他過著閒雲野鶴一般的生活,四海為家,走到哪裡算哪裡。那一日,無意中發現鳳傾被人擄走,循著那些人的蹤跡,竟發現對方是巫月教的人。
原本,仇七是想直接跟上巫月教的人,但是轉念一想,深知自己人單力薄,就算是混進了巫月教,怕是也無濟於事。所以,便暗中制服了一名巫月教弟子,問出了他們的目的地。
直到那個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