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之前,他就一直在考慮,自己究竟是該以青蓮公子的性格與鳳傾相處,還是以君憐卿的。這會兒見鳳傾這般,他更是有些無措。
於是,兩個人便保持著這樣的狀態,一個人躺在床上將自己藏起來,一個人站在床下暗自懊惱糾結,不知不覺竟是過去了半個時辰。
鳳傾雖然閉著眼睛,但是習武之人的感知力向來強大,自然是將君憐卿的氣息變化盡收耳內。心道這個臭男人腦子是不是被門給夾了,大半夜的不睡覺又跑來她面前抽風。不過,看他那氣色,身體應該是已經暫時好了吧。
想到之前的公雞事件,鳳傾又是一陣火大。她越想越鬱卒,乾脆一把猛地扯開被子,怒氣衝衝地坐起來,斜睨著君憐卿,吐出來的調調陰陽怪氣的。“喲,尊貴的王爺雞,您終於捨得出來了?”
王爺雞?君憐卿一愣,有些聽不明白鳳傾的話。他身體才剛恢復,便迫不及待地趕來這裡,根本還不知道所謂“王爺雞”究竟是何典故。不過,聽鳳傾這酸不溜丟陰陽怪氣的語調,估計不是很麼好東西。但,問題是,他應該沒有招惹她吧?那為什麼要罵他……雞?
“什麼王爺雞?”君憐卿顯得很是茫然,“我不明白你在說什麼?”
鳳傾一口氣憋在那裡,險些沒提上來。看君憐卿那茫然無辜的模樣,心中更是氣悶。“哼,你說呢?王爺雞?”
君憐卿茫然地搖頭:“阿傾……我真的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鳳傾眉心微蹙,心中便有了計較。看君憐卿這個樣子不似作假,莫非真的不知道公雞拜堂一事?不過!就算不知道,也肯定是他手下的人做的主張!同樣不可饒恕!
“哼,大婚之日,避而不見也就罷了,竟然拿一隻公雞出來跟本少爺拜堂,這件事,你真的不知道?”鳳傾說得咬牙切齒,想起那日在場的人努力憋笑的情形,心裡就恨得想殺人。雖然她從來聲名狼藉,並不在意那些世俗的眼光,可是,那個給自己帶來這些屈辱的人偏偏是眼前這個男人!
君憐卿一愣,繼而臉色便有些不自然。這幾日,他一直都身處水深火熱之中,生死兩重天,若不是意志力足夠強大,只怕都就不能活著走出來。出來之後,又直奔這裡,根本還沒來得及去了解婚禮當天的細節。他更沒想到的是,居然還有公雞拜堂這一說!不用想,這應該是管家的主意。
“我——”君憐卿欲言又止。他該說什麼?說他其實並不知道這件事,一切都是管家的自作主張?可是,就算說了又能怎樣?管家之所以那麼做,說到底還不是站在他這邊的立場來考慮的?不管怎樣,罪魁禍首始終都是他。
但是,君憐卿又不想鳳傾因為這個而對自己產生任何誤會。他知道誤會害人,所以並不想因此與鳳傾產生隔閡。
“是我的錯。”君憐卿攏了攏敞開的衣襟,黑眸裡是滿滿的認真與真誠,“雖然這件事我也是現在才知道,但是我知道,管家那麼做也是為了我。”
說到這裡,君憐卿情不自禁地上前一步,他桃白色的唇瓣輕抿,修長的手伸出去,輕輕地落在鳳傾的肩膀上,那肩膀竟是那樣的瘦削,可以輕易地摸到肌膚下的骨骼。
怎麼這麼瘦?君憐卿不由得微蹙眉心,眼底閃過淡淡憐惜。
“阿傾,”君憐卿定定地凝視著鳳傾,語氣裡是沒能與眼前之人順利拜堂的黯然,“對不起。以後不會這樣了。”
還以後?鳳傾挑眉,一巴掌拍開君憐卿的手,冷笑連連。“沒有以後了。這樣也好,你我兩個男人拜堂,本來就有點驚世駭俗,如今這樣也不錯。你放心,原本與你達成的協議,我會履行的!好了,現在很晚了,我要睡了,你請便!”
鳳傾面無表情地說著,抬手指了指房門。
君憐卿順著鳳傾的手看過去,知道她這是下了逐客令。張了張嘴,欲言又止。他到現在都還沒想清楚,自己以後究竟該以何種身份與她相處。
看得出來,鳳傾現在很生氣,認識她這麼久,她從來都是一副痞痞的什麼都不在意的樣子,就算天塌下來也仍舊是嘻嘻哈哈的,何時見過這樣的她?君憐卿心思一動,她之所以這般生氣,莫不是因為在乎自己?
“阿傾。”君憐卿再次開口,聲音低沉富有磁性,竟令正暗自氣惱的鳳傾心跳漏了一拍。
呼吸一窒,鳳傾心中的懊惱更盛。她不再去看君憐卿,只擺了擺手:“慢走,不送!”
君憐卿知道再多說也已是無益,不得不退而求其次,準備暫且離開,等明日再來解釋一切。他嘴唇動了動,卻終是什麼都沒有說,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