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密旨。等待你的將會是一場硬仗,甚至是惡仗。”
巫王意味深長的掃了眼跪在他跟前的白袍少年,語重心長道:“破虜營與死士營,一個夜伏晝出,一個晝伏夜出,一明一暗,是威虎軍戰力最強的軍團。破虜營那幫傢伙囂張慣了,不好收拾,劍兒,你肩上責任重大,可要做好準備。”
聽說有仗要打,季劍早已按捺不住的興奮起來,一腔鬥志更是衝至胸口,令他熱血沸騰。只是,二品飛羽將軍,已經與季宣的宜林大將軍同品階。父親征戰多年,積下累累軍功,才掙得二品軍銜,自己不過弱冠之齡,便獲此重封,難免令季劍不知所措。
似是明白眼前少年的顧慮,巫王親自扶了季劍起來,拍著他肩膀道:“封侯無關年歲,只要有本事,就能當得起我巫國的將軍。烈雲騎一戰揚名劍北,威震九州,破虜營統帥,非你莫屬。”
季劍感受到巫王話中殷殷期望之意,少年志氣被激發出來,復單膝跪地,鄭重受命,道:“臣領命,定不負王上期望。”
巫王這才吩咐:“晏嬰,讓人把東西呈上來。”
晏嬰恭聲應命,手一揮,立刻有青衣內侍捧著一件蓋著紅綢的物什過來。
那物件看似件兵器,足有兩米長,巫王負手笑道:“劍兒,揭開看看。”
季劍起身,捉住紅綢一角,迎風扯下,只見那內侍手中所託之物,赫然是一支銀光閃耀的□□。
槍身似藍冰鑄成,寒光爍爍,暗雲流轉,槍頭數點銀光匯聚,耀人眼目。
季劍情不自禁的用手去摸,槍身似是有所感應,竟是錚錚震動起來,彷彿下一刻,就要掙脫束縛,衝破蒼穹。季劍愈加用力的握緊槍身,手中銀色□□震顫的愈加劇烈,耳邊,隱有龍吟之聲。
“是龍魂槍!號稱戰神之槍的龍魂!”
季劍激動的跳起來高呼一聲,神采飛揚,雙目放光,歡脫不已的拿起槍來回打量,儼然愛不釋手。
晏嬰看這少年如此跳脫,也跟著眉開眼笑起來。
巫王適時地開口,笑著道:“兩日後,你就要入威虎軍。這是孤送你的禮物,喜歡麼?”
“喜歡!簡直太喜歡了!”
季劍沒想到巫王這麼大方,興奮之下,早已激動得不知如何表達,只一個勁兒的點頭。
巫王亦開懷大笑了兩聲,才讓晏嬰送季劍離宮。
樹影之後,緩緩走出一個金裳男子,鬼面下,他一雙眼睛,靜靜的注視著那道白色身影消失,才欠身行禮,淺聲道:“破虜、死士兩營,主帥懸置已久。如今,破虜營主帥終於定了下來,死士營的主帥,王上可有安排?”
巫王瞥他一眼,奚落道:“提起兩營主帥,你倒是比孤還操心。”
男子恭敬作禮:“這些年,王上連管兩營,還要處理暗血閣事務,著實負累不堪。王上既有重整軍備、踏平西楚的決心,何不來一次徹底的整頓。王上該明白,死士營,比破虜營更需要一個主帥。”
見巫王無甚反應,金裳男子繼續侃侃道:“鳴冤鼓一響,只怕全天下都知道楚世子已有妻室,巫楚和親已不可能。王上,只怕必須重啟死士營,喚醒蟄伏在各國的死士。”
巫王冷哼一聲:“你不必激孤。那丫頭要認父,直接去楚使驛館外大鬧即可,何必冒死來敲鳴冤鼓。西陵韶華即將攜含山歸楚,她認父的時機,倒也真會選。”
金裳男子垂目道:“但這麼做,效果最好。”
巫王一言以敝:“她不是太聰明,就是別有意圖。”
“王上既放她離開,便是要放長線釣大魚了。”男子輕咳一聲:“屬下覺得,還是確定死士營主帥這事兒更為棘手。”
“如今朝中,老將畏首畏尾、凡事以明哲保身為主,年輕將領又缺乏實戰經驗,多是紙上談兵之輩。若要再尋出一位似季小將軍這般,既在軍中有威望、又有掃除積弊決心的統帥,只怕,唯有一人。”
巫王知他所指,不由冷笑一聲:“你該知道,他與季氏不同,孤不會給他掌握兵權的機會。”說罷,復又咬牙:“小小年紀,便野性難馴、目無君父,不似孤的王后,倒更像沾了那些楚蠻之性。如若掌兵,他還不翻了天去。”
金裳男子暗歎一聲,幽幽道:“用兵貴在天賦,目前來看,王上別無選擇。”
巫王掃他一眼,忽然緩緩勾起唇角,墨眸變幻難測:“那麼,死士營需要的,將只是一個會打仗的主帥,而不是,手握兵權的主帥。”
語罷,他若有所思,眼神凝望遠方,久久再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