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如果那個孩子是生魂的話,以靈魂為食的渡鴉倒確實是他的天敵不假……
褚言扭頭,毫無意外的沒有看到任何東西,不過她還是回答了那個孩子的話。
“這是我師妹,我花了很長時間才找到她,但我不知道她為什麼會變成這樣,正愁著呢。”
“師妹?她原來也是白人?”
“嗯。”
孩子沉默了很長時間,長到褚言都以為他離開了,他才又說:“你等等,我去問問我爹!”
褚言愣了一下,急忙喊了兩聲,但沒有得到任何回應,想來是那個孩子跑太快,已經離遠了。
無奈的轉回頭,褚言剛想再餵它一顆丹藥試試,卻發現剛才還躺著一隻鳥的雜草堆空無一物,連根鳥毛都沒剩下。
咦咦咦???鳥哪去了????
聯想到剛才跑掉的小孩,褚言心裡突然有了一種不祥的預感——
那隻鳥不會追著食物飛走了吧?!
這可就臥槽了!
著急上火的褚言縱身一躍跳上牆頭,舉目四望,很快就在左手邊四十五度的方向上看到了一隻飛的飄飄忽忽的黑鳥,一咬牙追了過去。
她沒有動用屬於碧落的任何力量,而是採取了跑酷的方式,在牆頭與牆頭之間騰挪轉移,速度不慢,很快就拉近了和大黑鳥之間的距離。
不過還沒等她鬆口氣,她就看到大黑鳥突然收了翅膀朝某個目標俯衝下去,同時張開了嘴——
意識到它在做什麼的褚言背後頃刻間出了一層冷汗,想也沒想一個飛躍抓住了大鳥的尾巴!
“嘎——!”
伴隨著一聲烏鴉叫,一人一鳥在地上摔了個大馬趴。
摔得渾身疼,還沒來得及抬頭,褚言突然有一種被無數目光鎖定的感覺,整個人如芒在背,好像下一刻就會被萬箭穿心。
被這種感覺一激,她想也沒想抓著大鳥就是一個翻滾,躲到了不遠處的牆根下,然後才抽空抬頭,結果就發現自己正在一條主幹道上,周圍大約站著二三十位無臉人,之前還對她視若無睹的無臉人此時全部一動不動的站在原地,面朝她的方向,看的她毛骨悚然。
這種鬼片一樣的展開是怎麼回事?
感覺下一刻大家就會突然變喪屍撲過來了啊啊!
褚言被嚇的接連兩個激靈,雙腿用力蹭的一下站起來,像逮雞一樣抓著大黑鳥,一溜煙鑽進了最近的巷道,逃命似的跑遠了。
她原本以為甩掉那些站著不動的無臉人很容易,結果沒跑兩步就聽到了身後傳來的腳步聲,聽聲音人數不少,速度還不慢,根本不用回頭就知道自己被追的有多慘。
她能想到的唯一一個被追的理由就是剛才抓鳥那一下讓它叫了一聲,畢竟渡鴉的叫聲對活物來說代表著不吉利,換成是她,在知道這件事的前提下聽到這麼一聲,大概也會追過來看個究竟吧。
但理解歸理解,現在被追的人是她,她的心情著實不那麼美妙,跑酷的實力發揮到了百分之百,在建築物間跳躍,期間踩塌了不少牆頭的磚塊,差點崴腳,這才險險的躲過了那些人的追擊。
被拎著跑了一路,原本只是像死鳥的渡鴉已經成了一隻亂毛雞,身上的羽毛像是被人蹂躪過一樣炸開,原本毫無感情的豆眼充滿了寒氣,也不知道是氣它的毛亂了,還是氣到嘴的食物飛了。
褚言在心裡朝天翻了個白眼,掏出一顆丹藥塞進了黑鳥嘴裡,成功的看見它眼裡的冷意減弱了些,想了想又塞了一顆,然後才鬆開抓著它翅膀的手。
再一次和那雙豆眼四目相對,褚言表面上是對鳥,實際上是在自言自語的說:“黎師妹,事急從權,請多擔待,看來你現在暫時不記得自己的真實身份,你說我該怎麼辦?”
本來她沒對獲得答案抱有期待,誰知道她話音剛落,一個蒼老的聲音就從角落響起。
“記不起自己的身份啊,用醒神丹嘛!”
褚言一驚,伸手一把抓過大鳥摟在懷裡,然後才扭頭去看說話的人,結果什麼都沒看到。
……看來又是像那個孩子一樣的生魂了。
褚言問:“閣下是……?”
那人輕笑一聲回答:“你要是再過一個時辰過來,我就能給你懷裡的小寵物做食物了。”
黃泉渡鴉的食物是死魂,所以這位是瀕死的生魂嗎?
不想戳這人的痛處,褚言轉移了目標,問:“醒神丹是什麼丹藥?何處可得?”
那人回:“白人大夫那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