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上多少地方。
“他是唯一和僅有的……”
紀雲禾呢喃著,無力摔倒在牢籠柵欄邊。
沒有將後面的話說出來,鐵履踏過地面之聲鏗鏘而來,小將軍朱凌盛氣凌人的走進牢裡。
但見牢中的紀雲禾已經拖拉著鐵鏈摔倒在柵欄前,朱凌當即眉頭一皺,看了眼牢外的姬成羽:“哼,公主就知道你心慈手軟,所以特地派我來監督你,那些馭妖師辛辛苦苦尋來的奇毒,你到底有沒有給她用上?”
姬成羽沉默著,看著紀雲禾沒有應聲。
朱凌心急,一把將姬成羽推開,自己走到角落放置藥物器具的地方,他探看一番,拿出一支鐵箭,開啟了一個重重扣死的漆盒。
盒子開啟的那一瞬,整個牢裡便散發出了一陣陣詭異的奇香。朱凌將鐵箭尖端沾了沾那漆盒中的汁液。
朱凌勾唇一笑,反手將自己背上的千鈞弓取下,將鐵箭搭在弦上,染了汁液的箭頭直指紀雲禾,他的目光也得意洋洋的看著她:“當日崖上,你不是很是威風嗎?本將今日倒要看看,你還要怎麼威風!”
“好了!”
箭即將離弦之際,姬成羽倏爾擋在了箭與紀雲禾之間。
姬成羽盯著朱凌:“這毒是師父命人尋來的,而今師父外出,明日便回,此毒需得在師父回來之後,經師父首肯,方可用給紀……用給此藥人。”
“少拿大國師唬我。”朱凌冷哼,“公主下了令,我是公主的將,便只聽她的令,你閃開。”
姬成羽沒有動:“朱凌,她是師父的藥人,不是公主的藥人。她若有差池,師父問罪起來……”
“這月餘以來,公主對她做的事,還不如這點藥?大國師何時問罪過公主?再有了,退一萬步,你見過在哪件事上,大國師跟咱們公主急過眼。”朱凌輕蔑,盯著姬成羽,“不過一個藥人,死便死了,你這般護著她,是要做甚?”
姬成羽沉默。
“莫不是,你要做你哥哥那樣的,叛離者?”
朱凌提及此事,似觸碰到了姬成羽的痛處,姬成羽呆住,尚未來得及反應,朱凌上前兩步,一腳將姬成羽踢開,抬臂射箭不過一瞬之事。
紀雲禾根本沒有力氣抵擋,而那些散漫的黑氣則在一瞬間被羽箭撞破,只得任由那沾了奇毒的箭射在紀雲禾大腿之上。
箭帶來的疼痛已經不足以讓紀雲禾皺眉了,但箭尖的毒,卻讓在長久折磨中,已經麻木的紀雲禾感到了一絲詭異的觸感。
“看,我有分寸,未射她心房。”朱凌在牢外,碰了碰姬成羽的胳膊,“你別馬著個臉了,每天就做守著一個廢物的輕鬆差事,你倒還守出一臉的不耐煩……”
“朱凌!夠了!”
“我怎麼了?”
朱凌和姬成羽爭執的聲音,在牢外朦朧成一片,紀雲禾漸漸開始聽不見朱凌的聲音,看不見眼前的東西,緊接著,她也感覺不到腳下的大地了。她只覺自己五感似乎都已經被剝奪,只剩下胸腔裡,越跳越快的心臟。
咚,咚,咚。
如急鼓之聲,越發密集,直至連成一片,最後徹底消失。
紀雲禾的世界,沉入了一片黑暗之中。
第五十三章 北方苦寒地
再次感知到外界存在的時候,紀雲禾心裡只有一個想法。
她這條命,可真是爛賤,這麼折騰,也沒有死掉。
既然如此,那就再挺挺吧。
紀雲禾想,長意還沒有回到大海,還沒回到他原來的生活,那麼她便有了堅持下去的理由。她這條爛命,還不能止步於此。在這國師府內,一定還有她能幫助長意做的事,比如說——
殺了順德公主。
大國師力量強大,然則他對長意並沒有什麼興趣,他感興趣的,是她這個半人半妖的怪物。真正想要害長意的,只有順德公主。如果殺了她,長意就算在陸地上待著,也無甚危險了。
紀雲禾睜開了眼睛。
熟悉的牢籠,一成不變的幽暗環境,但是在她身邊,那黑色的氣息卻不見了。紀雲禾伸出手,她的手掌乾瘦蒼白,幾乎可以清晰的看見皮下血管。這一個月來,一直附著在她身上的黑氣,完全消失無蹤,她摸了摸手臂,先前被割開的口子也已不見了,她的身體,好似回到了妖力爆發之前那般平衡的狀態。
“我果然沒想錯,那海外仙島上的奇花之毒,確有奇效。”大國師的聲音自牢籠之外傳來。
紀雲禾一轉頭,但見大國師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