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是管用的。”
染血的臉依舊擋不住紀雲禾臉色的蒼白,但她的笑卻宛如來自地獄的惡鬼,看得順德公主渾身膽戰發寒。
“你還記得我們之前打的賭嗎?”
紀雲禾的斷劍貼在順德公主耳邊來回晃動,卻因她對自己身體的控制力不足,晃動間,已經割破了順德公主的耳朵。斷刃上,再添一點血跡。
而那個要將天下九分豔麗踩在腳下的順德公主,此時面色慘白。唇角甚至有幾分顫抖。她被割破的耳朵流著血,一滴一滴落在紀雲禾住了五年的牢籠地面上。
“這地上,每一寸土的模樣,我都知道,而今天,我覺得,這是這地面,最好看的一天。”紀雲禾笑道,“因為,上面會鋪滿你的鮮血。”
順德公主牙齒髮抖,撞擊出膽戰心驚之聲。
“害怕嗎?害怕的滋味怎麼樣?”紀雲禾盯著她的眼睛,臉上的笑意,慢慢收斂,殺氣浮現,“可金口玉言,你和我賭了的,平不了北邊的亂,我就要把你,削為人彘。”
紀雲禾說著,手起刀落!卻在此時忽聽一聲厲喝,紀雲禾整個身體猛地被從順德公主身上撞開。
而她手中的斷刃還是在順德公主臉上狠狠劃了一刀。
斷刃橫切過她的臉,花開了她的臉頰,削斷了她的鼻樑,在另一邊臉上,還留下一道長長的印記。
“啊!”順德公主一聲淒厲的尖叫,立即跪坐起來,將自己的臉捂住,她的雙手立即染滿鮮血:“我的臉!我的臉!啊!”她在牢中痛苦的哭喊。
而被撞到在一邊的紀雲禾,身體裡的力量幾乎已經耗幹了。
她跪坐而起,甩了甩已經開始變得迷糊的眼睛,試圖將面前的人看清楚……
黑甲軍士,是已經長大了的朱凌小將軍……
“公主!”朱凌探看著近乎被毀容的順德公主,隨即怒而轉頭,惡狠狠的瞪向紀雲禾,“戲妖奴!早在五年前我就該在馭妖谷門口殺了你!”
他說著將腰間大刀拔出,惡狠狠的向紀雲禾砍來。
紀雲禾試圖指揮身上的黑氣去抵擋,但這幾年的時間,朱凌並未閒著,他一記重刀砍下,殺破紀雲禾身側黑氣,眼看著便要將她狠狠劈成兩半!
便是此時,宛如天光乍破,又似水滴落入幽泉,清冽的風掃過紀雲禾耳畔,一絲銀髮掠過紀雲禾眼前。
那已經灰敗的黑色眼瞳,在這一瞬間,被這一絲光華點亮了一般。她眼瞼慢慢睜開,似乎有靈魂中的神力在幫助她,讓她抬起頭來。
一隻乾淨得宛如纖塵不染的白皙手掌,徑直接住了朱凌的玄鐵大刀。
夯實的大刀彷彿落到了一團棉花裡。
來人身型分毫未動,只聽晨鐘暮鼓之聲在牢籠之中響起,朱凌整個人被重重的擊飛,後背陷入牢籠牆壁之中,血也未來得及嘔出一口,便已經昏死了過去。
一身骯髒紅衣的順德公主捂著臉,透過大張的指縫,目光震驚的看著來人:“鮫……鮫人……”
“長意……”
銀髮,藍眸,清冷,凜冽,他是這血汙渾濁的牢籠之中,唯一一塵不染的存在。
他總是如此,一直如此……
而不同的是,對此時的紀雲禾來說……
此時再相見的衝擊,更甚過當年的初相逢……
第五十七章 復仇
冷冽的目光落到了紀雲禾身上。
四目相接,好似接上了數年前,馭妖谷地牢中的初遇。只是他們的角色,被命運調皮的調換了。
長意的眼神,還是清晰可鑑人影,地牢火光跳躍,紀雲禾便藉著這光,在長意透亮如水的眼瞳之中看見了此時的自己——渾身是血,面無人色,頭髮是亂的,衣服是破的,連氣息,吸一口,都要分成好幾段才能喘出來,她是這般苟延殘喘的一個人。
真是難看到了極點。
紀雲禾勾動唇角,三分自嘲,三分調侃,還要更多的,是多年沉澱下來的思念夾雜著嘆息:
“好久不見啊,大尾巴魚。”
那如鏡面般沉靜的眼底,因為這幾個字,陡生波瀾,卻又迅速平息。
“紀雲禾。”長意開了口,聲色俱冷,當年所有的溫柔與溫暖,此時都化為利刃,劍指紀雲禾:
“你可真狼狽。”
朱凌的大刀沒有落在她身上,卻像是遲了這麼長的時間,落在了她心頭一般。
紀雲禾看著長意,不避諱不閃躲。
過了這麼多年,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