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禹繁抱著她,“那場劫殺中,你父親救了青玉的娘,青玉的娘身懷孩子,偷偷溜走了。把青玉送到孫家之後,她回到你爹身邊。青玉的娘,也是你娘。你是青玉異父之妹……你是我的青玉。”他說著,吻住了唐畫的唇,緊緊地抱住了她,“青玉……青玉……”他低低地喚著,伸出空著的一隻手,去解開她的衣襟,另一隻手則牢牢地固定住她的後腦勺。
唐畫就坐在他的懷裡,臉上顯出不正常的紅色,迷茫地睜著眼睛,任由他抱著她。
他冰涼而蒼白的手指解開她的衣裳,吻著她的鎖骨,在她的脖頸處流連,喚著青玉的名字。
唐畫眼神空洞地看著天花板,一動不動,像是被什麼給魘住了。
孫禹繁宿把唐畫抱了起來,將她放在了床上,伸手扯落那勾住床簾的勾子。
簾幕低垂,紅紗飛揚,唐畫的呻吟從裡面傳出來。
我正看著,扶蓁突然伸手捂住了我的眼睛。
我想要扯掉他的手,誰知那雙手卻牢牢捂住了我的眼睛。
我忍不住怒道,“你做什麼呀?”
扶蓁笑盈盈地看著我,“想看春宮?”
我點點頭,“為什麼不看呢?”
扶蓁悠悠道,“不給看。”
我立在原地不肯離開。
扶蓁扯扯嘴角,突然在我耳邊道,“你確定你看完之後回到幽都還能以正常的心情面對唐畫嗎?”
這下我倒愣住了。如果我看了唐畫那……哎呀……那要以怎樣的心情面對唐畫呢?
我紅著臉,決定還是跟著扶蓁出去吧。
回想起方才唐畫的表現,我忍不住對扶蓁道,“你不覺得唐畫的表現很奇怪嗎?”
扶蓁似笑非笑地看看著我,問道:“難道你沒有看出什麼端倪嗎?”
“端倪?”我想起剛剛進門的時候孫禹繁給曇花的的那一壺酒,“難道酒裡面下了迷藥?”
扶蓁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他,月白的衣襬在風中飄蕩著,散開一圈一圈的漣漪。不遠處的院子裡面有一處鞦韆。木板制的鞦韆,綠色的藤蔓纏繞在其,上別有一番風味。
扶蓁坐在鞦韆上,手撐著頭,偏著腦袋,含笑望著我,“孫禹繁的身體不太好,所以他不會對唐畫用強的。那麼他自然要選擇一種更加輕鬆的方式,所以當時房間裡面是被下了迷香。酒裡面又有迷藥,兩個相輔相成,唐畫會產生眩暈感,不會怎麼反抗。”
我忍不住嘆了一口氣,“唐畫和孫禹繁在一起了,阿繪要怎麼辦呢?”
“你覺得唐畫就這麼跟孫禹繁在一起嗎?”扶蓁問我道。
我想了想,“按照唐畫的性格來說,既然身體已經給了孫禹繁,應該不會再跟阿繪在一起。只是如果在一起的話,不知道阿繪他介意這種事情嗎?”
扶蓁伸手扯下一片葉子,放在手中把玩著,對我道,“你知道嗎?如果把葉子放在一種特殊的液體裡面泡上幾天,再把葉子取出來,用刷子刷葉子,那麼葉子上的葉肉會被刷掉,只留下透明的葉脈。”
我不知道他為什麼會突然轉了話題,還找了一個這麼不相干的話題,只得點了點頭。
“即使外表被塵土沾染的葉子,在泡了幾天之後,只要它不是破損的,那麼葉脈依然是完整的。”說著,扶蓁抬眼望著我。在朦朧的夜色中,他的目光顯得格外的亮,“你覺得葉肉重要呢?還是葉脈更重要?”
“葉肉是我所能看見的部分,葉脈是我所不能看見的部分。”我抿唇想了想,“兩者都很重要。”
“如果葉脈乾淨和葉肉乾淨,只能取其一,你會選哪一個呢?”扶蓁問我道。
我沒有說話。我總覺得他這話在影射著什麼。
“對我來說,葉脈是更重要的,就好比一個人的內心一樣。我跟在乎她的內心。”扶蓁一邊說著,一邊將手裡的葉子順著脈絡一點一點地撕掉。
在這如墨一般濃重的夜色中,我看著他的側面。那如玉雕般精緻的側面,浮現出一種不屬於他的哀愁。這個我一直認為隨心所欲,不羈世俗的男子,在那一刻露出的憂愁,讓我莫名難過。我一直以為這樣的表情,不會屬於他這樣子的人。
畢竟他可是能夠指揮孟婆的人呀。
我突然想起了狐言,那個過去常常在幽都出沒的狐仙,我很久都沒有看見他了。
這時我覺得,扶蓁和狐言還真是有些相像呢。
“在想什麼呢?”扶蓁忽然俯身在我耳邊輕輕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