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煜還真是一貫的心細如髮,將自己身上所有能當武器使的都搜走了。
總之現在就是身無寸鐵。
長雲走到門口推了推門。
被鎖上了,推不開。
她稍微用力的踢了一腳,從門上傳來鐵鏈沉悶的撞擊聲。
長雲心想,好嘛,你還敢把我關起來了。
門外的人聽到長雲撞門的聲音,立刻跑來開鎖,沿著門縫喊:“姑娘,你終於醒來了。”
長雲退後兩步,門被輕輕的推開,一個黑色穿侍衛裝的持刀壯漢立在門口:“姑娘您終於醒來了,餓不餓,要不要吃點什麼東西。”
說話間,四五個同他一般結實的壯漢唰唰唰的跳出來堵在門口。
長雲頓時有種黑雲壓頂的壓迫感。
長雲仰視著他們:“哦,不用了,我想出去走一走。”
她以為他們會攔著自己,不然顧煜也不會煞費苦心的找這麼些壯漢看著自己。
誰料她一開口,壯漢甲乙丙丁立刻讓出了一條道,爽快道:“姑娘請。”
長雲意外道:“多謝。”她邁腿走了出去,只見外面是一個闊敞的大院子,綠湖群樹,假山涼亭,只是此時正值秋季,萬碧凋零,被一場秋雨洗刷後,帶著更加蕭索的氣息。
一侍女端著一件藕色斗篷走上來:“姑娘,天氣涼了,您披上衣服再出去吧。”
長雲看了一眼,這哪是斗篷啊,分明是一件大厚棉襖,鼓鼓囊囊的高聳著,穿上一定會熱死。
長雲笑著說:“不用了,我剛從屋子裡出來,還正燥熱著呢,我去前面看看。”
長雲繼續往前走,路過一片湖水的時候,看到碧綠的湖水下埋伏著黑色的纏盤交錯的機關,分佈很廣,凹凸錯落,就像蟄伏在湖底巨獸的影子。
若是這裡有敵襲,這湖水裡的機關便是一大殺器。
長雲穿過長橋,走到院子的盡頭,看見一扇硃紅色的木門,門外應該就是通往外界的吧,長雲上前伸手推了推。
沒推動,外面被鎖上了。
身後的侍衛甲道:“姑娘,盟主吩咐了,您暫時不能出這院子。”
長雲問:“為什麼。”
侍衛甲:“是盟主吩咐的。”
長雲問:“也行,那我不出去,你讓他來見我一趟。”
她再次順著來時的路返回,等剛一回到屋子,那門已經迫不及待的重新被鎖上了。
長雲皺了皺眉,心裡有些不舒服。
她知道顧煜對自己有所忌憚,可誰料,這小王八蛋竟然會變著法子來軟禁自己,出屋有人跟,進門要上鎖。
就連出院子都不被允許。
你又何苦這樣,如今你是武林盟主,同中原人一起同仇敵愾對付中宗門,受人尊敬。
我又能拿你怎麼樣。
世人只知顧盟主,誰還記得單長雲。
屋中的矮桌上放了豐盛的菜餚,還冒著熱氣騰騰的香氣。
長雲坐在桌前,拿起筷子嚐了幾口,可口的味道讓她的氣消了很多。
這五年裡,光是活下來就已經拼盡了她所有的力氣,日日壓制笙寒宮主強灌輸給自己的雜七雜八的內功所帶來的反噬,哪裡還嘗過這樣可口的飯菜。
這幾年光跟笙寒宮主的“遺產”殊死搏鬥了,沒怎麼顧得上手的問題。
她雙手的筋脈斷了,又被毒素所侵蝕,至今未復原,尤其是慣使的右手,稍微重一點的東西都拿不動。
但是筷子這樣輕巧的是可以拿得動的,生活帶來困擾是其次,最讓長雲想不開的就是她曾經最大的優勢如今變成了最大的缺憾。
十斤以上的刀拿不動,五斤以上的刀拿著發抖,若是手治不好了,若要再撿起兵器,就得越薄越好,越輕越好,最好薄如蟬翼又不易折。
長雲吃完了飯,又在院子裡逛了會兒,顧煜還沒有來。
她催了催侍衛再去叫一次,侍衛回來稟報,說盟主有要事脫不了身,請長雲再耐心等候。
長雲一等,就是整整三天。
三天後,終於等不下去了。
“顧盟主好大的架子,將我困在這裡三天,你們去告訴他,無論他在忙什麼,我今晚就要見到他。”
長雲話已至此,她以為顧煜無論如何都會趕回來見她一面。
誰料,到了晚上,連個影子都沒見到。
長雲坐在鞦韆上一邊嗑瓜子,一邊氣悶的想,你今天推明天明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