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妨,我從小就種過毒,這毒未必對我起作用。”
顧煜問:“從小種毒?萬神門的人會中毒麼。”
長雲:“才不會,是我師父給我種的。”
顧煜這下子可真的驚訝了:“你還有師父?!”
長雲道:“不然你以為我是自學成才麼?還是說萬神門有誰可以做我師父或者願意做我師父。”
顧煜一直覺得長雲的武功有點邪,她的內力其實不算絕佳,用的招式也普普通通毫無出奇之處,即使是小孩子都可以很快的學習來動作並模仿,但是速度反應與準頭簡直就是天下無雙,能從來勢洶洶如海潮浪湧般的攻擊中找到破綻一擊即中。
這樣靈敏的反應,若無特殊的技巧與方法,其實是很難練出來的,這就是長雲武功的奇邪之處。
顧煜一直懷疑長雲的武功其實不能算是武功,而是一種自己從未接觸過的異術。
顧煜一下子來了精神:“那尊師是誰?從未聽你提起過,是哪位高人。”
長雲看著躺在桌子上的那張“臘月初八來浮生河見我。”眉頭忍不住的鎖起了欲說還休的愁緒:“一個我很怕的人,也是你們難以想象的高手,你最好不要想著要見他。”
顧煜還要說什麼,門外響起了爭吵聲,爭吵聲越來越大,隔著門扇都看到外面的湧來的紛雜的人影。
外面的聲音逐漸清晰了,只聽一人道:“掌門,你的手下明明就說那毀了少主藥的小子就在這裡,還款待了他們,叫他們住在這裡,怎麼就說沒有。”
一人高聲道:“是又怎樣!掌門立刻就要來了!”
長雲聽了幾耳朵道:“顧煜,你幹了什麼好事?”
顧煜:“是找我的,我出去看看。”顧煜開啟門走了出去,看見門外站著幾個青年人,都是華冠麗服,玉帶紅瓔的高粱子弟,每個人的額頭上都有一滴硃砂。
約莫有三四個人,個頂個的不可一世,其中一人還牽了一條毛髮烏亮的捲毛狗,捲毛狗梳著劉海兒,牙齒一呲,青白閃亮,猩紅的舌頭一卷吐出兩縷哈氣。
那狗一看見顧煜就狂吠,其他的幾個人面色也並不比狗溫柔多少,冷冰冰的注視著顧煜。
一磁糯的聲音從人群背後傳來:“呦,我說怎麼找不到你,原來躲到皮叔叔這裡了。”
這聲音的口氣帶著三分欠揍五分找打,還有兩分沒睡醒的拖泥帶水,餘音下抑,跟著拽出一聲困頓的哈欠。
人群朝兩邊散開,將少主呆的地方空出一大片寬敞的地方。
顧煜終於看到了少主的真容。
全院子的人都站著,只有少主一個人是坐著的,或者說是躺著的,精緻的黃花梨躺椅,紫檀擱腳臺,軟墊香枕,少主不像是走來的,應該是腳都沒沾地,直接從他“閨房”裡抬出來的。
少主長的秀氣有餘,霸氣不足,眉間也有一滴硃砂,眼睛的神采像是清晨的漏星,帶著幾分將熄不熄,要熄不熄的光采。
顧煜道:“正是。”
少主的打扮更加奢靡,從頭到腳都可恥的華貴,垂在扶手上的一隻手光滑如玉,像個女人的手那般細膩,大拇指上帶著一枚血紅的扳指,手腕上則是騷氣的金環。
少主:“你以為我是來興師問罪?”
顧煜看著院子裡烏泱泱的且一個比一一個兇惡的人道:“好像是。”
少主態度還算溫和道:“我這些手下其實長得就是這幅兇容,他們心裡對你並無惡意,你為什麼不走近來一點,我眼神不太好,看不清楚你的樣子。”
顧煜禮節性的上前幾步就頓住了。
少主神色更溫和了,面對顧煜還有幾分讚賞之色:“這位大俠,你們是要出城去?”
顧煜:“正是,打擾了,還有,在下不過是個流浪劍客,大俠不敢當。”
少主眼神黯淡道:“英雄出少年,我一直都很羨慕你這樣的人,可以天高任鳥飛,無拘無束,不像我這樣一個病人每日靠藥草續命,苟且偷生,雖有心求死,卻又因身體髮膚受之父母而不敢有所損傷。”
原來少主是個病人,怪不得他會躺著過來,一個常年被病痛折磨的人,性格難免偏激一點,這也就不難解釋他為何總是做出這般荒唐事事情來了。
顧煜:“少主千萬不要這麼說,人這一輩子總是身不由己,不過有的人囚身,有的人囚心,誰又是真正無拘無束的。”
少主笑道:“不錯,聽少俠這樣一說,我心裡倒是也寬慰了不少,你這樣的本事當個行腳劍客實在是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