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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部分

王百川還小聲跟他爹說:“爹啊,你看你讓叔父指點,人家當場就給你寫了幾首出來,太實在,回頭咱們得私下裡請叔父喝次茶,好好謝謝人家。”

王三郎:“……”熊玩意兒我把你養這麼大你盡會和我作對,今天一見著謝清就那麼欽敬……你是他兒子吧?!那也不對啊!謝清那麼聰明的人,能生出你這麼蠢的兒子來?這麼一想果然還是他親兒子。

#彷彿有哪裡不對#

#並沒有哪裡不對#

打臉,真打臉。

心塞,真心塞。

不想說話,真不想說話。

要問王三郎對此次詩會是什麼想法,他只有以上三句話。眼見得死對頭踩著自己名聲再度揚名,在自己舉辦的詩會上殺雞儆猴成功立威——自己還就是那隻雞,王三郎只想回到幾天之前,掐死那個興致勃勃籌辦詩會的自己。

讓你作死!讓你閒得沒事舉辦詩會!

再想想等會兒回家之後面對的,會是聽了謝清今日事蹟,愈發興奮地拽著他詢問現場情況的媳婦兒——哦不對,這次跟來的兒子已經成了謝清迷弟,估摸著是那娘倆就一起嘀嘀咕咕去了——王三郎簡直生無可戀。

#世界上最心塞的事:我媳婦和兒子是我死對頭的迷弟迷妹#

回謝家時,謝清仍然是坐牛車,謝景行卻沒有再跟著一同進去:他叔父威勢委實太重,跟叔父坐一起,實在太挑戰他心理承受能力!

王百川二話沒說牽了匹馬給謝景行,兩個人一起騎著馬護在謝清牛車周圍就走了。王三郎出來的時候,就見家中僕從彎著腰一臉恭敬:“小郎將郎君的馬牽走了,著小人駕牛車在此等候。”

“……”這種兒子,果然還是打死算了。

謝清端坐在牛車內,神色冷淡將衣物袖口一圈一圈翻卷起來,待得將深衣也捲起之後,果見手臂已被磨得通紅,冷玉似的肌膚透著沁紅的血色。他眸光平靜掃過一眼,確定回家之前肌膚不會被磨破出血,便將袖口放下,閉目養神。

原主是個風流人物,而這個時代的風流人物,有一樣必做的就是……服食寒食散。

寒食散是什麼呢?簡單來說就是一個會讓人上癮,吃了之後會渾身發燙的……毒那啥品。

這玩意吃久了之後吧,面板就會變得真·吹彈可破,這也是大多“名士”都衣衫不整身著舊衣的原因了。衣服太新、或者穿得太合身,會把面板磨破。

原主對寒食散有癮,且非常重。在外多年,在謝家各個鋪子什麼的地方拿銀子的時候,也不忘帶走大批寒食散。謝清來的時候,這具身體早已敗壞得差不多,容貌倒沒多衰敗,就是和王三郎差不多而已,只是謝清受不了這體內汙穢之物太多,便用先前某世在修仙界學到的功法,把身上的毒素排了排,洗淨伐髓,順帶也就達到了這個“這小子怎麼一點都沒變老?!”的作用。不過這個世界靈氣實在少得可憐,能做到的也就是把體內汙穢清理下,把毒癮給去掉了,身子的虧空和已經造成的傷害,都是無可逆轉。

偏偏謝清又是個再嚴謹不過的性子,讓他敞胸露懷腳踏木屐的出門……夢裡都別想。此刻這可不就是自作自受了嗎?

牛車行至城門口時,謝景行遠遠便見到城門口擠著的娘子夫人們,耳邊也聽到隱隱約約的”玉郎“之音。他臉色有一瞬很是不好看:他久有“玉郎”美稱,出行時被娘子們圍觀也已經習慣,但今次不同以往,他叔父喜靜,這般喧鬧……

王百川略帶疑惑的聲音傳來:“這次的娘子們,年紀似乎……略大了些?”怎麼看著像是他娘那個輩分的?

謝景行未及多想,便已到了城門口,他翻身下馬,打算先在這待著——他在這兒,娘子夫人們就不會亂跑,好賴得讓叔父牛車先進去。

然後,身邊熱情似火的娘子夫人們,就揮著帕子,裹挾著香風,從他身邊麻溜兒擠過去,把他無視個徹底。

一瞬功夫,娘子們盡數跟著牛車進了城,徒留滿地殘花。王三郎之前還坐在馬上,這會兒已是不知道被人流帶到了哪兒去,只有被擠得衣衫凌亂的謝景行懵在原地。

遠處悠悠駛來一輛牛車,青色的車簾被掀開,露出王三郎那張雖到中年、風華不減的臉來。他看一眼面前情況,都不用思考就知道發生了什麼。

“謝家賢侄啊……”他露出一個和藹到詭異的微笑,“你叔父,當年別稱,也是‘玉郎’。”

簾子落下,牛車慢慢駛進了城裡。

謝景行:“……”